清若軒對上楚鯨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又受不住地移開視線，語調依然帶著輕微的顫抖：「現在打過了，你可以走了。」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靳衛不跟你們住在一起？」楚鯨高大的身形籠罩過一片陰影，大手用力地捏起清若軒的下巴來，逼迫他的眼睛只能看著他，「剛才我問你的時候，你很明顯在轉移話題。是故意逃避嗎？還是心虛了？」

「我已經說過了，」清若軒皺起眉頭看向楚鯨，「我和誰在一起，做什麼，都和你沒有關係，你能不能……」

「我告訴你清若軒，」楚鯨又壓迫地更近了些，彷彿只要再近一毫米，就能貼上清若軒的雙唇，「你這輩子，都別想和我楚鯨撇清關係。從我上了你那天起，我就註定永遠是你第一個男人，你賴都賴不掉。」

「你——」楚鯨露骨的話語，使得清若軒一時語結，頓了頓，才轉過頭小聲道，「你才不是。」

「我不是？呵，」楚鯨輕笑一聲，俯身貼到清若軒的耳邊，伸出濕潤的舌尖來輕輕舔了他一下，低沉的嗓音癢癢撩撥，「我不是，誰是？」

清若軒不由自主地敏感一顫，接著便羞怒地用盡全力去推他：「你放開我！」

「放開你？」楚鯨卻像是貓逗老鼠似的，仍然在肆意逗弄著清若軒，「你的身體可不是這麼說的。知不知道，你的耳朵根都紅了……」

「……楚鯨，」清若軒厭惡地往旁邊躲了躲，恨聲道，「你再這樣，我真的報警了。」

「你報啊，」楚鯨低低一笑，道，「哦對了，我好像知道你兒子在哪裡上學。」

「你……」清若軒對如此惡劣的楚鯨恨得牙癢，也不想再這麼一直被他威脅下去，便道，「楚鯨，你如果非要這麼鬧下去，靳衛他……認識一些社會上的人，你就別怪我和他說這件事了。」

「呵，好啊，」楚鯨的聲音瞬間冷了下去，制住清若軒下巴的那隻大手，也嫌棄地往旁邊一甩，退後些許，面色冷峻地看著他道，「你儘管和他說，有本事讓我和他當面對質。我他媽揍不死這丫的，我楚鯨兩個字倒過來寫。」

「楚鯨……」清若軒揉著被楚鯨捏疼的下巴，像是看著一個正在發脾氣的大男生似的看著楚鯨道，「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成熟？呵，」楚鯨感覺身上熱得出汗，便雙手撩起衣服下擺來往上一掀，把穿著的黑色T恤給脫了下來，露出鍛煉得恰到好處的完美身材，冷冷逼近清若軒道，「你就喜歡靳衛那種成熟的？是不是？」

「對，」清若軒對楚鯨這身勁瘦的小肌肉視若無睹，對他渾身散發出的強烈荷爾蒙氣息也完全沒感覺，推了他肩膀一把就錯過他往客廳走去，「靳衛他不管在哪方面，都比你成熟太多了。」

「……」楚鯨在清若軒身後看了他一眼，顯然是被他說的話給氣得不輕，上前就把脫下來的T恤丟到了清若軒腦袋上，惡狠狠地說道，「你喜歡成熟的怎麼不早說？當初幹嘛跟我這個幼稚鬼混在一起？！」

「你——咳咳！」清若軒被T恤上滿滿的煙味給嗆了一嗓子，伸手把T恤給拽下來丟到了地板上，惱怒地轉過頭來看向楚鯨道，「是你先主動的好嗎？還有，你能不能離開我家？你應該不至於淪落到無家可歸吧？」

楚鯨目光沉沉地看著清若軒，看著他因為氣憤而微微泛紅的臉頰，看著他即使生氣也溫順如初的眸子，看著他被他欺負之後，依然會像以前那樣，露出一副委屈無措的神情……

楚鯨很想說一句：沒有你在的地方，哪裡都不是家。

但他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沉默了幾秒鐘，才彎下腰，從地上把T恤給撿了起來，像丟垃圾似的丟進清若軒懷裡，淡淡道：「現在，就去給我把T恤洗了，我明天早上要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