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孩……竟敢……輕薄……為師……你……」白慕秋慌張氣道。

白清玉似乎被白清玉這一吼「嚇」到了，獃獃的眨了眨眼睛，但還是沒認識到錯誤般，低下頭，兩隻手握在一起，滿嘴的不解道：「清玉以前見他人哄自家小孩……也是這般哄的……怎到師尊……這裡就算……輕薄了。」

白慕秋一聽，感覺自己活了這十七年的觀點快被眼前這低頭的小孩毀了，哄自家孩子？那這親一下到也無事，可他和清玉可是師徒關係，怎能相提並論？必須教導這孩子這樣做是有違禮道的。

正想訓斥，再次看向眼前低頭的孩子，好吧，他看著這孩子「梨花帶雨」的樣子，心又軟了下來，嘆了口氣，半蹲下，恢復以往的溫和，耐心道：「清玉，這等事只能與自己心悅之人做。」然而白慕秋忘了告訴白清玉必須為雙方願意……

「連師尊也不可以嗎？」白清玉滿框的淚水抬眸看著白慕秋，那眼神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像是受了極大的冤屈（作者：比竇娥還冤吧？）。

「也不行。」白慕秋堅決勸導，眼神一直閃避，不敢直視某人的眼睛，不能再被這小孩得逞了。

白清玉兩雙墨瞳直盯盯的看著白慕秋，可白慕秋就是躲著不看他的眼神，看了這招以後是沒用了嗎？

「好，日後清玉不這樣對師尊了，剛才是清玉越界了。」最終白清玉抬袖擦了兩把眼角的淚，妥協道。

「師尊不是要帶清玉去測試靈根嗎？走吧。」白清玉又道，卻沒聽白慕秋回答，先行了幾步，不再理會。

這小孩是生氣了？

可這明明是這孩子的錯，他生何氣？該生氣的應該是他才對吧！

心雖是這樣想的，可還是升起一種愧疚之感，唉……罷了……罷了……這是如古人說的——自食惡果。

——靈石大殿內

「大師兄怎有空到師弟這閑逛？」封鳴耀問道，也許是昨日收徒之事，語氣帶了幾分不屑。

白慕秋舉手過眉目道：「我是帶我這徒弟來測試靈根的。」

封鳴耀不耐煩的將視線轉向白慕秋身後一臉冷漠的白清玉，望進白清玉那雙黑色的眼眸時，思緒不覺的被吸引，頓時又回歸現實，再次看去，並無異常，為何他感覺此人並非像白慕秋所說的那樣是在路上救助的貧困孩童，看來日後必須摸清此人的底細了。

「那既如此，就隨銘耀來吧。」封鳴耀道，隨後不等白慕秋和白清玉便自行走了。

白慕秋無奈的搖了搖頭，輕笑，他這師弟，每回都是如此，得罪了他，半月也不肯消氣。

「走吧，清玉。」白慕秋對著身後的白清玉關切道。

白清玉還是如剛才對著封鳴耀般冷漠，回了句：「嗯。」起步跟上了先走的封鳴耀，將白慕秋放於一旁。

白慕秋看到此幕，這孩子氣也還未消……

大殿中央，一塊發著五顏六色的透明水晶矗立著，上面印刻著一流字跡——測靈石。

每個進派的弟子無一不先過這一關的，若是沒那天賦，還是放棄這修氣之道罷。

這便是測試靈根的嗎？若是他食的那仙靈草沒用該如何？向向師尊坦白嗎？若是坦白了師尊會嫌棄他的魔物而拋棄他嗎？他又要變成孤身一人了嗎？一個人在黑暗中尋找出路嗎？

「清玉，將手放在這石頭上便可。」白慕秋認真道，卻發現身後這小孩貌似有些不對勁？

「怎了？」白慕秋擔憂問道。

突然，白清玉摟住白慕秋道：「師尊，答應清玉不會拋棄清玉對嗎？」

白慕秋一怔，隨後微笑安慰道：「不會，不會，清玉。」

白清玉像是得到了滿意的回答，鬆開白慕秋，向那屹立的石頭走去，抬手摸向石頭，回眸一笑而過。

石頭開始發光，白清玉周身也泛起了光，終而一刻過後，石頭上顯示著幾個大字——無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