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批測試過的人出來之後，老師們領著下一批的三個小孩兒分別進了個人測試室，白老師臨進去之前眼尾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單獨坐在一角的楚楘，眼神里透著一股凝重。

楚楘面無表情地坐在廳內的等候椅上，眼神直直地落在前方，然而他的雙眼裡並不知道容納進了什麼，沒有覺醒的巨大失落感虜獲了他，讓他此刻什麼都沒聽見。

里奇和另外一個已經測試但是也沒有覺醒的人坐在一起，對方也是個小孩子，情緒自然不大會隱藏。里奇和他說意有所指地說了兩句之後，他都懨懨的，一會兒之後里奇就不太想和他說話了。

里奇就像是鬥勝的小公雞高高仰著小腦袋，平時並沒有這麼明顯的驕傲，但是今天他自認為比一直討厭的楚楘高了一階，鼻子都彷彿能戳穿了天。他心裡的興奮和激動全然沒有遮掩，坐在那兒一會後，眼尾頻頻偷看一直面無表情的楚楘。

越看里奇心裡就一點一點地升起不滿，楚楘永遠都是這樣，無論什麼事情都好像入不了他的眼裡，就連這回覺醒失敗都彷彿沒有太影響他。里奇心裡暗暗咬了咬牙，明明是個沒覺醒的廢物！

里奇雙眼一轉，也不顧他身邊的小夥伴，站起來往楚楘那邊走過去，他的小夥伴抬頭看他一眼，又耷拉著腦袋在哪兒失落。

里奇走到楚楘眼前，一臉疑惑道：「好奇怪啊，老師們不是都說你是近百年來都少有的天才嗎？怎麼你沒有覺醒呢？」

楚楘眼睛都沒抬一下，里奇轉身在他旁邊坐下來，楚楘掃了他一眼，隨後又顧自己發獃。

里奇又道：「吸收能力，學習能力還有體能都是屬於拔尖的那又怎麼樣？你還不是沒覺醒，啊，對了，那你明年要重新過來測試嗎？還是要三年後重新來測試？」

楚楘一言不發。

「要是你到時候都沒有覺醒你要怎麼辦？」里奇看著依舊無動於衷的楚楘，自己心裡倒是越來越氣了，他忍不住伸手推了一下他，「喂！我問你話呢！為什麼都不說話！」

楚楘眼尾掃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到距離他兩個位置的位子上重新坐下，他稍轉了一下身，背沖著里奇。

里奇一愣，登時怒了，他猛地一下跳起來，「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就是個沒有覺醒的……！」廢物兩個字在里奇的嘴裡轉了轉又重新吞了回去，且不說楚楘的雙親都是不能太得罪的強者，就是他多年的教養也不能讓他一時就脫口而出這個字眼。

然後里奇就更氣了，「你神氣什麼！說不定你永遠都覺醒不了！你永遠都沒契約獸！你……」

楚楘倏地睜開眼，轉頭看他，沒什麼情緒的眼神讓里奇剩下的話都咽進了嘴裡，「你說夠了嗎？」

他的聲線冷淡，但聽在里奇的耳朵里卻覺得有些冰冷，他的話登時一噎。然後下一秒意識到自己被他嚇住了，登時惱羞成怒，手指指著他，首次喊了他的名字，惡狠狠的，「楚楘！」

「你今天的測試是覺醒了？」

里奇身後驀地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他反射性地回頭，就見一個金髮藍眼的小男孩兒正站在他身後。里奇皺皺眉，知道他是和他們一起進去測試的另外一個男孩子，但他沒注意到他叫什麼。

「喂，我問你呢，你測試的結果是不是覺醒了？」他的個子比里奇還有楚楘都矮，看他們的時候還微微抬著頭。

里奇眉頭擰成一條毛毛蟲了，「關你什麼事？」

聞言，赫爾·安迪笑了，他笑的時候左邊的臉頰有個小小的酒窩，他笑著道：「對啊，所以他有沒有覺醒關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