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越城叫的顧越城耳根子軟了一半，只能無措的縮在他懷裡。

「小顧？嘿，我都忘了，小顧是Z藝的學生，彈個吉他什麼的一準兒沒問題。」

老伍喝了口酒，拍手鼓動著:「小顧來一個…！來一個！」

「就是，別不好意思，來一個…！」舟舟隨聲附和道。

顧越城握住雙拳，緊張的手心滿是細汗。

「我…我不行的…」他低下頭輕聲推辭。

「就是彈首曲子，沒什麼的啦…」舟舟溫聲鼓勵他。

在他們的目光下，顧越城更感到坐如針氈，仍紅著臉婉拒:「我彈得不好…還是讓伍哥來吧…」

「嗨，音樂這玩意，有什麼好和壞，大傢伙開心就得了，你們說對不對？」老伍大大咧咧的擺手。

「小顧就來一首吧，大家都等著呢。」阿朱也點頭贊同男友的話。

「可是…」顧越城抿起唇角，眼底有一絲掙扎。

在香港酒吧駐唱或是做街頭歌手時，因人生地不熟，他內心沒有太大的壓力，每次登台腦海里都是沒人認識，唱的再爛也無所謂之類的想法。

但現在身處北京，身邊的人是蕭競的朋友，他害怕出現什麼差錯，給對方丟了臉面。

「我…我真的不行…」

他再一次拒絕後，不等老伍他們開口，蕭競的臉色已有些變化。

「我是怎麼教你的？」他神情嚴肅，像在訓誡一個犯錯的學生。

事實上，顧越城的畏手畏腳已經讓他有點不耐煩了，但礙於友人們在場，他不好直接訓斥，只是沉下了臉，不滿的詢問。

「我…」顧越城抬眸看他，手指不自覺絞住襯衫衣角。

你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要懂得把握機會。

抬起頭，自信一點，如果你實在太緊張，就把舞台下的人都當做木頭，只有你一個人。

看著我，好好釋放你最真實的一面。

蕭競在香港時說的話不停在腦海里迴響，他們曾站在紅場、街邊，還有晦暗的地下室。

男人把吉他丟給他，握住他的手指撥弄琴弦…他的每個字、每句話，都帶給他莫大的勇氣。

「我在問你話。」蕭競砰的一聲放下酒杯，語氣中夾雜著一股怒意。

「阿蕭…沒必要吧，小顧不願意唱就算了…」感受到氣氛的變化，阿朱立即勸解道。

「對啊對啊，不唱就不唱，阿蕭你生什麼氣啊，小顧害羞不想唱也正常。」

舟舟抬手拿走蕭競手邊的酒杯，半開玩笑道:「阿蕭你是不是喝多了啊，對小顧發什麼火…還是少喝點吧。」

在場的兩個女孩都察覺到了不對勁，試圖讓眼前的僵化緩和點，而蕭競始終盯著顧越城，一言不發。

「這突然的是怎麼了？不唱就不唱，我來給大家亮一嗓子。」在女友的擠眉弄眼下，老伍趕緊「挺身而出」，抱著吉他走上舞台。

接下來的時間裡蕭競一句話也沒說，從舟舟那裡奪過酒杯就悶頭喝了起來。

阿朱看著顧越城像只鴕鳥般躲在角落的樣子，再看看他黏在蕭競身上的眼神，立刻像明白了什麼。

「小顧，我有點不舒服，你陪我出去透透氣吧。」她沖顧越城勾勾手指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