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平亂(四)
小說: 皇叔 作者:琥珀颜 字數:2472 更新時間:2019-07-06 02:47:52
寧宇發現自己聽不到一點聲音的耳朵出現了『嗡嗡』聲,才知道軍醫在給自己醫治耳疾,立時向一點都不像醫者的軍醫行跪拜大禮:「宇謝先生的再造之恩。」
被謝的那個卻是黑著臉,揪著人耳朵看:「能聽到聲音嗎?」看寧宇依然一臉茫然才把手裡的耳朵一扔,果然比例配的不對!於是拿著藥瓶又去重新配藥。
一直到寧宇能聽到聲音,都沒有發現,自己當了那麼多天的試藥人,還是每每見到軍醫必定施以大禮,更是以恩人稱之。副將每次看到就有種牙疼的感覺——無知真是太福祉了!
旭王召見了耳朵恢復的寧宇。
「你可願救許沂河一命?」
「在下自然願意,如若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將軍但請吩咐。」
「那我便告訴你實情,許沂河已經與南岐軍有所勾結,如若你能勸服許沂河與北燕軍裡應外合斬殺南岐軍,我便饒他一命。」
「南岐軍?便是為了北燕,在下也願意前往。」
「記住,勸服許沂河後,先安置城中百姓,我們要打的是南岐軍,北燕的百姓不能因為南岐有所傷亡。」
「是。」
「事成之後,以城樓北角掛紅布為信,得信後我北燕軍便攻入城中。」
「是,絕不辱使命。」
吩咐左護軍將寧宇偷偷送入城中,旭王也不確定這個寧宇是否能起到作用,但若能救了北燕百姓的性命,他願意信一次。輕輕撫摸懷中的錦囊,才開始下令:
「丁副將聽令,率步兵隱與城外五十里,參將率弓兵緊隨步兵之後,做到掩護之責,右護軍率騎兵候於城外百里,見城樓北角紅布後,騎兵開道,弓兵掩護,步兵破城門,攻城!」
「是,末將領命!」
戰事一觸即發,北燕軍隊頓時陷入一種熱血沸騰之中——閑置了近仨月,都快生鏽了,現在終於可以痛痛快快打一仗了,南岐軍,呵,照樣幹死你們!
第二日申時,城樓北角出現了紅布,騎兵立刻衝鋒而上,步兵緊隨其後,弓兵手握弓箭隨時萬箭齊發。城中軍隊似乎才剛知道北燕軍準備攻城,立刻持弓反擊,卻被北燕弓兵壓制下來,步兵抬巨木破城門,數十下後,城門才有了鬆動的跡象。
城中,南岐軍欲抓北燕百姓做先鋒送死,卻發現城中各戶卻是人去房空。
「將軍,那個許沂河把咱們出賣了,這城中百姓怎麼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
「這可如何是好,我軍只有兩千兵力在城中,如何抵抗得了北燕一萬多兵力?」
「本來以為可以分裂北燕,沒成想卻、、、、、、」
「閉嘴。」南岐將軍是個蓄髯壯漢,眼如銅鈴,此時更是怒發衝冠,「此時哪裡有南岐軍,城中都是北燕的流寇,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北燕流寇。」
將次戰定為北燕內部的征亂,即使此計敗了,也與南岐毫無幹系。
「是,末將是北燕流寇!」
屋外傳來刀刃拼接的聲音,南岐將領出門迎戰,卻看到他們的前合作對象許沂河持刀刺穿了南岐士兵的脖子。
「許沂河,你這是何為?」
「呵,南岐狗賊,居然還想騙我不成,說什麼是西河山的山賊,害我許沂河差點成了賣國賊子。」許沂河拔出鋼刀,帶著一班兄弟清理了南岐的蝦兵蟹將,剩下屋裡這幾個頭頭,一定不能讓他們死得痛快!
南岐將軍頓感可惜:「我看你身手了得欲將你納入麾下,但你這般執迷不悟,那麼便留你們不得了。」手臂一揮,眾將領便拔刀而上。
如若率兵上陣,許沂河自然是沒那個腦子,但是論打架,他稱老子,沒一個敢稱爺的。上手的更是尖鑽無恥的野路子,不管套路,哪裡好上手就打哪,如此身手竟與那南岐將軍旗鼓相當。
正在雙方打得難捨難分時,「嗖嗖」數箭將南岐幾個將領射殺在地——北燕軍攻進城了。
許沂河更是趁南岐將軍分神一下,舉刀便照著脖子看下去,頓時血涌如柱,南岐將軍整個頭顱橫飛而上,被許沂河抓在手裡。殺人的這位心裡還不停的想「殺了這南岐狗將軍,應該算是寧宇說的軍功了吧,呃,那個將功補什麼過來著?唉,寧宇說話老文縐縐的!」
只見一位銀甲染血卻絲毫未減少一分姿彩的將軍緩步而來,停於院門口,聲音冷漠如冰:
「將以許沂河為首的流寇,就地誅殺!」
~~~~~~~~~~~~~~~~~~~~~~~~我還是宮裡的分界線~~~~~~~~~~~~~~~~~~~~~~~~~~~~~~~~
自從前幾日,六皇子燕予陽過完七歲生辰後,演武堂更加烏煙瘴氣了。演武堂不像知學堂,有個掌教看著,有什麼變故就會直接報給皇帝,演武堂就是我打你,你打不過我,你活該的地方,於是老三在演武堂混的風生水起,老六就成了老三身後的尾巴——狗尾巴!予安幹脆讓他那個偽師傅真打手的武師吳長天在自己身上點了幾下,說是可以使脈搏紊亂,果然連御醫都給開了單子——不能操勞在家休養為好。
正在安心養病的予安吃了皇上賞賜的蜜瓜,翻騰他剛得的一本《龍陽君兩三事》看得津津有味。這東西果然比話本好看多了!
一隻手伸出來把書提溜走了,予安趕緊去奪卻晚了一步。
「五弟小小年紀怎麼看黃書?這,這倆男人、、、、、、」四皇子燕予義把手裡的書一扔,整張小臉都紅的好像要流血了。
予安險險地接住差點扔出門去的書:「四哥,這本可是孤本了,你可別給弟弟扔壞了。」
「你小小年紀居然看這種書,父皇知道了肯定要責罰的。」
「嘿嘿,哥哥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哥哥可不能賣了弟弟我啊!」予安看四哥那痛其不爭的模樣,只好把書收進枕頭下,「好了好了,不看了,四哥今日又送點心來了?」
「咦?不對,這還沒到下學時間!四哥逃學了?」
「滾,九皇叔平定西南叛亂,流寇誅殺殆盡,父皇龍心大悅,讓皇子們休沐一日。」四皇子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今日未回守青宮,所以沒有帶點心來。」
「你這不回守青宮不怕祺貴妃生氣?」
「我跟母妃說了,來看望生病的五弟,母妃不會怪罪的。」一雙眼睛又往後殿的小廚房瞄去,「燕娘說,今日要做新菜。」
予安無力晃晃手,讓他這個四哥趕緊走,別在這煩自己!
卻不想,兩盞茶的功夫,燕娘便來求見。燕娘雖是廚娘卻是晴嬤嬤一手拉扯長大,更是秉承了晴嬤嬤忠心為主的性子,平日里待在小廚房裡不怎麼露面。
燕娘三十四五歲的模樣,長相只能稱之清秀,最大的敗筆在鼻子上,蒜頭鼻子的左邊還有一顆豆大的黑痣。
「可是四哥在小廚房惹惱你了?來告狀的?」
「殿下且看奴婢手中的東西。」燕娘手裡提著食盒,裡面卻是一些普通的蔬菜瓜果,並無膳食。
「這些、、、、、、」
「這些蔬菜瓜果中全部注入了有毒之物,只是奴婢不知是針對殿下還是針對四皇子,便謊稱來給殿下送點心,請殿下定奪。」
唉,軒波坊也不太平了!
「行了,放著吧,四哥那裡什麼都不要說,他想做菜,你便教他做菜就是了。」
「是,奴婢告退。」
予安拿書背戳了戳食盒中的毒蘋果,抬頭:「魏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