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平亂(二)
小說: 皇叔 作者:琥珀颜 字數:3073 更新時間:2019-07-06 02:47:51
這個三哥果然沒讓他失望!
一碟肉鬆餅很快就送來了,那個說餓了的三皇子拿著餅子卻並不吃,而是遞給了一旁無話的四皇子:「四弟嘗嘗這千晶宮的餅子,肯定比你那守青宮的好吃。」
「謝三哥,臣弟最近在抄金剛經,吃不得葷腥。」
「呵,四弟莫不是看不起三哥?連塊餅子都不敢吃,這是怕三哥下毒還是怎的?」
說到這份上,燕予義無可奈何地接過肉鬆餅,張嘴咬了一口。這餅子不大不小正好兩口吃完,看著老四吃了餅,三皇子燕予舍這才舒心了,拍拍兩個弟弟的肩膀,讓人把剩下的肉鬆餅放在小幾上練拳去了。
予安一直關注著剛吃下肉鬆餅的四哥,果然下一刻這人就彎腰開始嘔吐,肉鬆餅的殘渣跟著一起吐了出來。旁邊侍從趕緊端了茶水過來,給主子漱口。
「四哥沒事吧?」
「沒事,其實這肉鬆餅的味道不錯,但吃下去腸胃很是不適。」
那是,你這假和尚吃素吃了十好幾年,突然沾了肉腥腸胃自然受不了。
「四哥第一次吃葷腥的緣故,四哥是真的不愛吃葷腥嗎?」
四皇子想了想,壓低了聲音:「其實,我也是愛吃的,只是母妃一心向佛,我便不敢吃了,依稀記得小時候是吃過的。」
以前怎麼沒察覺,這個四哥還是個小可憐!
「行,四哥,等出了演武堂跟弟弟去軒波坊用膳,好好調理調理四哥那個精貴的腸胃。」
被武師喚走安排各位皇子的武術進程的三個伴讀回來了,予安的小伴讀直接聽到了最後一句話,他一直不明白兩個沒說過幾句話的皇子怎麼突然感情好了起來,隱隱約約間能感覺到,這份感情好起來的功勞大多在他那個一會兒像小孩一會兒像大人的五皇子身上。雖然不清楚五皇子努力和四皇子打好感情基礎的原因,但他只能選擇支持。
~~~~~~~~~~~~~~~~~~~~~~~~~~~~~~我是出征的分界線~~~~~~~~~~~~~~~~~~~~~~~~~~~~
一連多天,無論北燕將領如何在城外叫囂,城門一直沒打開。旭王其實更希望流寇可以歸降,因為這不是在和他國打仗,這是北燕國內,打起來也是北燕人打北燕人。
「將軍,城門開了,出來的是個陌生將領。」
「哦?」旭王很好奇一直躲在城裡的流寇怎麼突然主動喊戰,「誰願前往迎戰?」
幾位將領頓時興緻缺缺,對戰自然要實力相當才有意思,和一個流寇的將領打太沒勁了!
「將軍,該讓新兵練練手了。」左護軍直接推給新兵完事。
右護軍覺得這法可行:「是呀是呀,咱們這些老將不能總擋著新兵的路。」
「依末將看,不如讓昨日摔跤的贏家李明爾前往。」副將積極迴響新兵出戰的想法。
「老丁好不害臊,昨日摔跤輸了,今日便公報私仇,嘖嘖。」
「屁,老子這是讓他歷練歷練,再說老子也不算輸,不算!」
這群兵油子,前幾天對著戰神旭王還頗有點戰戰兢兢,當兵打仗的自然對這個傳奇化了的將軍很是敬畏,但是只用了二十多天的時間,便紛紛暴露出了本性。
「行了,派李明爾前去迎戰。」
「末將領命。」
本來並無壓力的李明爾上場後直接一個回馬槍將對方挑下馬,但是卻沒想到足足大戰一百多個回合都沒能從對方手上佔到便宜,還在對方一腳踹馬肚然後一記玄鐵鎚下摔下馬去,被兵卒抬回營帳時更是口吐鮮血。
「將軍,那名將領不是流寇而是正規軍!」
說完便昏死過去,旭王擺手讓軍醫抬下去治療。
「正規軍?這城中怎麼會有正規軍?」副將想得直撓頭,本來就是武夫出身,最煩的就是想事情,「這小子是不是被人流寇打敗了瞎掰的吧?」
右護軍想了想:「以李明爾的身手即使輕敵也不可能被流寇打下馬來,還受了內傷。」
「對方的玄鐵鎚甚是有力,能在馬背上脫腿去踹馬肚子,這馬術也是不錯,流寇皆是揭竿而起不可能有時間訓練馬術。」左護軍一拍護心鏡,惱怒異常,「早知如此,末將該出戰的。」
旭王制止了眾將領的討論:「咱們現在在西南,臨近西越和南岐,西越與我北燕已經簽下五十年不戰之約,不會在此時毀約,那麼這正規軍會是誰?」
「南岐!」
「對,南岐軍隊準備假扮流寇從北燕內部分裂北燕,現在已經涉及南岐軍入北燕境內就不再是北燕國內的戰事了,本王立時便向皇上載報此事,眾將領聽命,集結大軍,隨時準備出戰。」
「是!」
旭王發了八百里急報,沒過多久宮裡便下了旨意——不惜一切代價奪回失城,將所有流寇誅殺」!不惜一切代價,那這城中百姓就是代價。『所有』之中,自然也包括南岐軍假扮的流寇。頓時將軍營帳里一片安靜,他們是武將,征戰沙場本來就是他們的命,死在他們刀下的亡魂他們自己都數不清,可是卻從不曾殺過北燕的老百姓。
「將軍,難道真的要強攻?城中百姓數萬呢。」右護軍想到這場仗打完死的卻是北燕的百姓就覺得於心不安。
「副將軍留下,其他人先退下。」等所有將領都離開營帳,旭王才問被留下的副將,「讓你找的人可曾找到?」
「回將軍,末將命人畫了畫像,縣令府的下人只知道他們家少爺關了這麼個人,很是鬧騰了一番,有一日這少爺大發雷霆,說這人不見了,懷疑是下人私自放走的,還為這事把下人都打了板子,派人搜尋也沒找到,但這人一定是活著的。」
「接著找。」
「是。」
這副將最愛的就是和同僚練練拳腳打打架什麼的,自從被將軍安排了這麼個必須偷偷進行的任務頓時欲哭無淚,他想上戰場殺敵,他想上擂台和士兵們摔跤對打,被摔得爬不起來也行,就是不想去找這麼個人,還不知道從哪裡找起。但軍命在身,於是副將一番打扮後帶著個心腹在西南一帶到處轉悠。
「丁哥,咱得找到啥時候啊?不是說要攻城了嗎?」
「大將軍讓找就趕緊找,哪那麼多廢話,你當你哥我願意啊,我情願去操練新兵也不願意在這閑溜達。」副將撓頭,暗恨當時不該主動領命去打探消息。
走到一個包子鋪前,小心腹頓時口水直流,軍中伙食不差但也不會頓頓有肉,尤其是這鬆軟白嫩的大肉包。
「丁,丁哥咱買點包子吧。」
「就你饞嘴!」說完副將也咽了咽口水,「那就買幾個吧。」
這時一個乞丐渾身髒兮兮,衣衫襤褸,似乎飢餓多日,站在包子鋪前眼巴巴地看著直咽口水,最後實在耐不住餓向包子鋪的老闆作揖:「這位老闆,能否施捨在下幾個包子?等在下有錢一定還給老闆。」
包子鋪老闆用力揮了揮手:「滾滾滾,臭要飯的,別在老子門口影響老子做生意。」
那個乞丐似乎聽不見,抬頭看著包子鋪老闆的動作,才依稀辨別出是什麼意思。
小心腹很是惱怒,他本就是個乞丐,後來餓極了偷人燒餅被人打得在地上打滾,是丁哥救了自己帶自己入軍,才有了今日的自己。現在看到這個乞丐飢餓難耐還被包子鋪老闆這樣驅趕,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哎,賣包子的別看不起乞丐,一個包子才值幾個錢,給老子包一屜!」小心腹把手中的碎銀往包子鋪老闆身上一扔,從蒸屜中拿出兩個包子送到乞丐面前,「小哥,這包子給你。」
那乞丐看了看眼前的年輕人,又看了看遞過來的包子,反應過來這是給自己的,忙接過來,沖人作揖,才大口吃起包子。看樣子好幾天沒吃飯了,一個大包子兩口吃下去,吃第二個的時候就咽到了,副將趕緊從茶鋪給端了碗水。
「謝謝二位,在下是餓極了才會如此失態。」
這說話文縐縐的,似乎是個讀書人。副將最敬佩的就是讀書人,因為他沒怎麼讀過書,看到書上的那些字就跟看天書沒啥區別還能催眠。
「你這是要去哪?」看到對方莫名的樣子,副將才想起這人是個聾子,聾了的讀書人也是讀書人,副將又拿了兩個包子放人手裡。
「咦?」小心腹突然驚訝一聲,抬手就去摸人乞丐的臉,被人慌忙躲了過去。
「你小子摸人臉幹什麼?」
「丁哥,你瞧這人左眼下邊是不是有顆小小的痣?」
副將啪的一下拍在小心腹後腦勺上:「人家有顆痣也礙著你了。」
小心腹都快抓狂了:「哥,我的親哥哎,那個寧宇不就是左眼下邊有顆小痣嗎!」
副將這才反應過來他們今天是來幹什麼的,一起如色狼一般盯著人乞丐看,把人嚇地連連後退。
「兩位這是幹什麼?」
乞丐看到那年輕人拿出一張畫像和自己對比,頓時大驚失色,把包子一扔就跑,但是一個小書生怎麼跑得過兩個當兵的,沒幾步就被抓住了。
「你們,你們是錢有福的走狗,放開我,放開我。」
這下不會錯了,錢有福就是那個因強搶民男被殺的縣令家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