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大哥先？」一個混混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痦子，咯咯笑著。

「這小娘們長的還不錯，我不能單獨享受，不如我們一起，大家說怎麼樣？」

「可以！可以！」他們立刻開口附和。發出令人厭惡以及髮指的笑聲。

真噁心，真噁心，我的腦海中反反覆復出現這三個字盤旋。

這裡光線很暗，可我還是看見了他們醜惡的嘴臉。

醜陋讓人作嘔！

儀把我推到一邊，自己上前走了兩步，走到了男人面前，「你們老闆給了多少傭金，我出兩倍。」

男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儀，很快他流露出十分可惜都神色：「價錢倒是很吸引人，你和那人的關係，也不是給不起。」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只不過，現在放過你們意味著我們就活不到天亮。」

我一下子意識到他們並不是一般的混混，他們的靠山很硬。我想要吶喊想要呼喚，想要手腳動一下。附近是居民區，只要這裡發出點動靜，一定會有人趕過來。

可是，始終我都沒有做出任何措施。

但是，想要喊出的千言萬語全部堵在喉嚨，一點聲音都發不出啦。手腳像是被凍僵了，動彈不得。

或許是內心的懦弱，亦或許是明白他們敢在這裡動手就不會不做準備。

我阻止不了那些男人或是儀，只能聽見他的話。

他說：「你們放過她。你們的老闆讓你們對她做任何事情你們都可以施加在我身上。」

「這……」男人有些猶豫。

「儀你瘋了？！」

我好不容易才喊出這樣話。

他回過頭，溫柔的對我笑著：「只想能夠保護你，姐姐。」

後面兩個字說的很輕。

「不不……不……」我搖頭，聲音消失在聲帶。

眼眶被淚水淹沒。

無力，無能改變，我痛恨自己的無能。

幾個男人都寫些猶豫，讓他們來的人是對我下手，而不是對我身邊的人。儀突然跑到我身邊，用力把我推向牆角，我的頭重重的磕在牆上。

頭部受到重擊，驟然間眼前一陣眩暈，就連同意識都隨著頭部流出的血液流逝。血流到了我眼睛附近，眼底一片猩紅。

儀說：「她這幅樣子還不像是被你們給收拾過的？」

「正好，有那個人的存在，這女人我也不敢動。既然這樣，就那你開刀了。」

意識徹底消失！

……

我像是做夢了，一個很長很痛苦的夢。在夢裡面我和儀被關在鐵籠中，外面是一群形形色-色的人。他們是在圍觀。不是圍觀我們，而是籠中的老虎。

老虎身軀很大，發出一聲刺耳的咆哮，它向我們衝過來…儀突然間把我的頭推向鐵籠欄桿，我昏死過去。再次醒來看到是滿籠血跡，殘破的四肢，白花花的場子，內臟，生生白骨，這一切，鮮血淋漓！

周圍人的笑聲像一把尖刀扎在我的心上，哀傷的血液順著血管淌向全身，發熱，沸騰。

我是哭著從夢裡驚醒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聞到空氣中一股刺 ，激性氣味後醒來，我摸著頭上濕濕額地方，有痛感，再看看手指上，沾染上暗紅色黏黏的液體。

我吃痛的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和猩紅。

微微潮濕的水泥路上，趴著一個少年 他的白色襯衣劃破，後背露出駭人的巨大傷口，衣服上滿是血跡。地上零零碎碎落著些短髮，他渾身都很臟，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即便這事過去了很多年，弟弟也沒告訴過我他們究竟對他做過什麼。

我看見了紅色的月亮。

上帝懲罰了我，因為我的無情。

我轉身，爬到了儀多的旁邊，"儀……"鼻音很重，聲音沙啞的不像是從我的喉嚨發出來的。

"沒事的。"

黑暗中，他摸索著尋找著什麼，他的手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很冰，卻儘力想要給我溫暖。

我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撕心裂肺的哭了很久，而他始終是把手放在我的頭上，輕輕拍著，安慰著。

哭夠了，我便把儀扶起，一起身，他身上的傷口受到牽動，再次汩汩冒著血。我脫下外衣給他披上。我想送他去醫院，他卻告訴我不能去。

我們不能回家，前方還有沒有那些人還是一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