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本應該是憨厚老實的人，就連說話都小心翼翼，一副討好的模樣，卻會用記恨的眼神看他。

正是因為如此，後來他才會找人教訓賀澤宇。

徐昊並不覺得自己做的多過分，好聚好散不行嗎？

不過是他刻意的去招惹，好聚算不上，好散當然更無可能。

徐昊仰躺在床上，抬起手臂揉了揉太陽穴，也許是最近和賀澤宇碰面的次數太多，再加上昨天晚上那個怪異又噁心的電話，才會讓他夢到高中時期發生的那些事。

時間已經是早上十點，徐昊並不想起床，起床意味著要面臨很多事，照片雖然是沒有了，但手機里的電話號碼還在，聯繫人有一百多個，徐昊翻了翻，發現沒有一個是真正靠得上的，以前有事沒事還能聊幾句，但如今世態炎涼。

只能一起玩鬧，並不能一起共苦，也沒花費過太多心思，別人又憑什麼要對他真心相待。

這二十多年談了不少次戀愛，交往過不少對象，有過不少的朋友，靠得住的卻沒有一個人。

百無聊賴的在網上查了一下，到底怎樣才會來錢快，最好一天能掙個七八十萬，結果沒有查出個答案，徐昊看著眼前破舊的房屋，自嘲的笑了出聲。

徐昊在廚房隨便煮了一碗面，他挑剔也沒有用，原本黑暗料理的廚藝現在也改善了不少，好歹是自己做的，哭著也得吃完。

到了下午，徐昊才調整好情緒給這些所謂的朋友打電話。

「兄弟，最近過得還好嗎？我手頭上有點緊，能不能借我點錢，到時候再給你。」

「……我最近過得也不怎麼樣，要不你去找別人吧。」

「你能借多少是多少，我到時候會還給你。」徐昊加重了語氣。

電話那邊猶豫了好一會，才慢慢道，「你最近的情況我也知道，錢肯定是還不上，要不這樣，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份工作，聽阿芯說夜總會最近招男模……」

「你去當吧！」沒等對方說完，徐昊就掛斷電話，氣得臉都黑了。

第一個電話就這樣，後面的徐昊幾乎都能想像到是什麼後果。

李彭下班的時候徐昊正坐在客廳窄小的沙發上，最後一把搖搖欲墜的凳子也變成了殘骸，徐昊臉色差得可怕，卻一直按捺住脾氣，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

嘴皮子都磨皮了，借到二十多萬，連個零頭都抵不上。

徐昊掛斷了最後一個電話，他確實是高估自己了，這些人裡面要是有念著舊情的，不可能連幾十萬都拿不出來，結果他在一百多個人裡面，只借到二十多萬，理由都大同小異，還不時夾雜著幾聲羞辱。

「都是一個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徐昊咒罵一聲，把手機握緊在手裡，怕自己忍不住會摔，他也沒有多餘的錢去換新的。

熱臉上趕著貼上去，真是有夠賤的，徐昊仰著頭，不然真怕自己會忍不住脆弱。

對於徐昊來說，能把欠的債還完就已經很奢侈了，生活會不斷的將他逼入絕境，再怎麼垂死掙扎都改變不了結果。

難道真的要去接受賀澤宇的條件？只是想想而已，就讓徐昊越發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