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篇(五)
小說: 【劍三】S大劍三官協軼事 作者:祁言 字數:2582 更新時間:2019-04-26 05:37:24
四喜篇(五)
四喜一直覺得自己身處於一個巨大的噩夢之中,帶著刺鼻氣味的黑色霧氣將她包裹,刺得她眼睛生疼。她看不見任何東西,看不見任何人,自然,也看不見她的未來。
又是一盆涼水澆了下來。四喜勉強睜開眼睛,手腕、腳腕和腰都被極粗的麻繩給捆起來了,動彈不得。身上的鞭痕已經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已經開始化膿了,痛感從皮膚表面傳到腦袋裡,一陣一陣地痛,比來大姨媽的時候還疼。
呸,他媽的。
四喜仍然記得那天死於自己刀下的阿趙,鮮血從男人的身下漫出來,沾濕了她的手腳,還有她跪在地上的膝蓋。斯言為了讓她屈服,甚至給她下蠱讓她殺掉了自己的兄弟,殊不知這在給四喜心裡背上沉重負擔的同時,終於讓她對斯言的感情變成了極端的恨意。那一天,她殺紅了眼,看見撩起簾子走進來的斯言與凌山,揮刀向他倆砍去。
當然,她是一定打不過凌山的。當凌山重新挑斷了她的手筋時,四喜的絕刀咣地一聲掉在了地上,就如同她跌得支離破碎的心臟,碎得再也拼接不起來了。
在昏過去的前一秒,她聽見凌山沒有感情的聲音:「斯言,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意這種人。」隨後,她便失去了意識。
睜開眼,外面的天應該已經黑了,帳篷內的篝火燒得旺盛。四喜勉強抬了抬頭,有幾個突厥人打扮的壯漢手執皮鞭,正盛氣凌人地看著她。四喜苦笑,這蒼雲駐守雁門關,本就是為了提防這些夷狄侵擾大唐,如今自己落入他們手裡,就算斯言只是下了一個小小的懲戒命令,他們恐怕也會把自己打個半死吧……四喜想活動一下手腳,可是手腕處傳來的劇烈疼痛提醒著她她的手筋已經被凌山再一次挑掉了。手無力地垂下來,四喜咬緊了牙關,她發誓總有一天她會逃出來,讓這些人血債血償。
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屋內的火苗被風吹得晃動了幾下又停止。一陣奇特的香氣撲面而來——不用看,四喜都知道來的人一定是斯言。她身上的香味四喜實在是太熟悉了,甚至閉著眼都能找到斯言的位置。周圍的那些壯漢向她鞠了一躬之後就全部撤出了房間,只留著四喜和斯言兩個人在帳篷內無聲地對峙。
「四喜,你已經回不去了。」斯言握著蟲笛,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龐,順著額角一點點撫摸下來,到脖子,再到鎖骨,「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這兒陪我不好麼?為什麼一定要回去呢?」
「呵,呵呵……咳咳……」聽到她這話,四喜冷不丁地就笑了出聲,喉嚨里還壓著一口血,在笑的時候嗆進了嗓子里,她咳嗽了起來。火光將兩個人的影子投在帳篷上,看起來十分陰森。
「斯言,你真的是太不了解中原人了。」血從嘴裡咳出來,可是四喜卻沒有手去擦,她的嘴因為染上了血而變得殷紅,「我不會因此就服從於你……我只會恨你……」
「為什麼要恨我呢?」她睜大了眼睛,更顯無辜,「人是你殺的,為什麼要怪罪到我頭上?」
「……」
四喜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無力,如果不是斯言餵了自己蠱的話,自己又怎麼會對阿趙做出這種舉動來?這一下,自己便無顏再回去面對蒼雲大營的弟兄們,無顏再見江東父老,而斯言,卻在這種時候和自己說,這件事與她無關,四喜又怎能不恨?
「吶,四喜,你告訴我,這種情感是什麼好不好?」顯然斯言很好奇,她從懷中掏出一隻冰蠶放在四喜的傷口上,神奇的是傷口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斯言滿意地瞅了瞅,繼續問道,「你們中原人實在是太令我好奇了,明明都是凡胎肉體,為什麼你們就會有這麼多的感情?這對於我來說實在是有點難以理解……四喜,你告訴我,好不好?」
當她的手指撫上四喜的嘴唇時,四喜猛地一下就咬上了斯言的手指,疼痛感令斯言的眉頭皺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鬆開了:「咬吧……如果這能讓你覺得好些的話。」
「我會殺了你。」直到將斯言的手咬出了血,四喜才鬆開口,她喘著粗氣憤恨地說道,眼睛紅得就像入了魔,「縱使真的要入地獄,我也會拉著你一起去。」
斯言聽後卻嬌憨地笑出了聲,她抬手掩嘴,臉上是止不住的嬌媚:「好,四喜,我等著你來殺我,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話。」
「四喜,你有喜歡的人沒有?」
一日,李慕卿收起他那個相好的給他寄的信,一本正經地問她。四喜隨意在嘴裡叼了一根草,雙手枕在頭底下,躺在地上看塞外清澈的天空:「呃,突然問這個幹嘛。」
「呃,我就是問問……」李慕卿每次臉紅都會下意識地撓撓頭,這個動作在四喜眼裡看來真的是可愛極了,「每次都是你說我怎麼怎麼樣,搞得自己好像個情聖似的,你有喜歡的人嗎?」
四喜咬了幾下草莖,咂摸了兩口後一口把草吐出來:「嘿,小夥子還能耐了你?還敢打聽老娘的感情情況?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李慕卿連連擺手:「沒,姐,不敢不敢。」
「知道就好,快滾。」四喜又一次仰身躺下,李慕卿朝她做了個鬼臉就去巡邏了。四喜閉上眼睛,雁門關不是那麼柔和的風吹到她臉上,好像忽然有什麼東西進了她的心裡,癢癢的,很想去撓。
喜歡的人啊……其實當初是有那麼一個的。
一個總是喜歡去晴晝海看花的姑娘,總是喜歡扯著她的手,軟綿綿的又很溫暖。一個總是喜歡在她身上掛一個春泥護花的姑娘,不會說話,但是眼睛卻是亮晶晶的。不管什麼事情她都會笑著面對,有時候看看她的笑,就好像整個世界都明亮起來了一樣。
當然,在屍堆里找到她的時候,四喜覺得自己的世界就在那一刻崩塌了。
她愛幹凈,四喜就一點一點把她臉上的血污都抹掉,脫下自己玄甲裡面的衣服給她穿上。
四喜的過去,其實沒有多少人知道。
「吶,吶,四喜,喜歡一個人,真的是那麼重要的感情嗎?我不明白,你教教我好嗎?」
回過神來的時候斯言不知道自己手腕那裡在擺弄著什麼,四喜只覺得一陣陣痛傳來,斯言滿意地拍拍手:「你以後不要再和凌山對著幹了啊……你打不過他的。手筋我給你接起來了,要是他再給你挑一次,就算是我們教主也救不了你了。」
四喜低下頭,頭髮滑下來遮住了她的臉。斯言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來一把鋒利的小刀,麻溜地挑斷了捆著四喜的麻繩。四喜沒站穩,直直地跪了下去,斯言連忙把她抱住,女子身上帶著些甜膩的體香味就一股腦兒地湧進了四喜的鼻腔里。
「就算你費盡心思就我,我也是要殺你的。」四喜的聲音無比虛弱,斯言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撫摸著她的頭髮:「嗯,我知道。」
「斯言,我不會原諒你。」
「我知道。」
「我……」
「你要說什麼,我都知道。」
斯言閉上了眼睛,像安撫一個孩子一樣安撫著四喜。
「我不怕,沒事的。」
PS今天網太卡了……不開心……把號扔給師父做日常了嚶嚶嚶。
本來去成都找沉淵玩的,華乾號還沒滿級,可惜是個田螺……沉淵點我切磋我讓他先和別人打一局,我先把鍵位調調,可是沉淵被別的奶媽拉走了就不理我了……QAQ我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