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遷怒

「你出去接了通電話，我就成了這個樣子？！」沐一廷扯開衣服，露出片片吻痕的身體，怒道！

韓城眸色一深，他低頭說道：「嗯。」

「你！那你，就沒看清是誰嗎？」沐一廷氣得渾身發抖，道。

「看起來是個女人，頭髮很長，我一開口她就捂著臉跑了。當時你的衣服扣子是系著的，我沒多想，沒想到……早知道，那天我就應該帶你回我家。」韓城很抱歉地握著沐一廷的手，說道。

「……算了。是我自己運氣差。」

沐一廷搖了搖頭，沒在意韓城握著自己的手的問題，他站了起來，拿起外套，突然想起了什麼，道：「都是他害的，這個災星！」

韓城看了看空了的手掌，他微微一握，笑道：「誰？」

沐一廷陰沉著臉色，道：「衛子珉。」

打定了主意要走，衛子珉就想著，得跟秋深說一聲。

他去了秋深的酒吧，找了孟小鹿，問道：「你們老闆呢？」

孟小鹿通紅著臉，雙腿發抖，他說道：「老闆，老闆在樓上等你！衛哥，你，你先去吧！」

衛子珉皺著眉，一臉不解。

「大白天的，酒吧又不行營業，你在吧台幹什麼？還穿著制服，搞什麼。」

孟小鹿忽然不支，雙手按在吧台上，他通紅著眼睛，道：「衛哥，你，你別管了，你就去吧！老闆，他在樓上等你！」

衛子珉搖了搖頭，不知道孟小鹿搞什麼，嘖嘖出聲，道：「好吧。小鹿啊，你是不是高燒了？去輸液吧，好像很嚴重啊。」

說完，他就上樓了。

孟小鹿鬆了一口氣，他輕聲乞求著，道：「老闆，他，他走了。您快去吧。」

吧台里，留著小鬍子的肌肉男從裡面站了起來，他把孟小鹿推開，抽出紙巾擦了自己那東西，塞進了孟小鹿紅潤潮濕的嘴巴里，道：「乖，做得不錯。晚上來我房間。」

聽到了這句話，孟小鹿都快哭了，他發抖著，道：「是，我知道了。」

衛子珉剛剛那個角度，剛好看不見裡面，故而並不知道，他好兄弟剛剛就在他面前，把孟小鹿給收拾了。

「我艹，秋深，你他媽說在房間里，我等了半天了也不見人影兒，跑哪兒去了？你是吃奶去了還是造孩子去了！」

秋深一開門，就看見秋深赤膊走了進來，他褲子里鼓鼓囊囊一團，傢伙不小。

「我去，你他媽能不穿緊身褲嗎？騷包。」衛子珉紅著臉移開了眼神，道。

秋深打了個哈欠，捏著嘴巴上方兩撇小鬍子，道：「什麼事兒電話里不能說啊。」

「……沒什麼。就是……我要走了。」衛子珉砸吧砸吧嘴，道。

「啥？」秋深皺了皺眉，道：「你才剛回來就要走？我艹，你他媽不說要回來報仇嗎！老子費勁巴力給你調查那麼多事兒，你說走就走了？怎麼，沐一廷被你整廢了？你效率那麼高啊！」

「沒有。」

衛子珉紅著臉，捏了捏手指，道：「我就是，不想再報復了。沒勁。沒意思。」

「你是覺得沒意思，還是……覺得下不了手了啊？」

秋深拉著椅子，坐在了衛子珉對面，他揚起腳尖，踢了衛子珉一腳，道：「小黎都跟我說了，你好像和沐一廷他弟弟……真搞在一起了。」

「沒有！他胡說。」

衛子珉立刻否認道。

秋深眼睛一眯，他捏起了衛子珉的下巴，看著他眼睛裡的慌亂和逃避，連連說道：「完了完了完了！你是真栽了！衛子珉，你個完蛋玩意兒，這輩子就倒在姓沐的坑裡出不來了是吧？怎麼著，你說吧，你是不是真愛上人家了？」

「我沒……」

「再說謊！」

秋深手一用力，衛子珉只覺得自己下巴都快碎了，他眼睛一紅，立刻說道：「對！我就愛上他弟弟了！不想他知道真相傷心，我……我放棄了，不復仇了，要走了，怎麼的？！」

「慫逼。」

秋深鬆開了手，打了衛子珉一拳在胸脯上，道：「真喜歡人家，就跟人家說實話。他要是也是真的愛你，肯定能接受。你說你裝孫子一聲不響跑了，這事兒就能解決了？這不是做夢嗎。」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能跟他說實話？」衛子珉臉色一變，低著頭，道：「我很愛他……真的很愛他。我不想他覺得，我跟他在一起，都是為了報復他哥。我一點兒也不想他傷心。」

「得。你是大爺，我可惹不起你，你可千萬別哭，我不會哄人。」

秋深打了兩個響指，琢磨了一下，道：「走就走吧，我不攔你。但是……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能捨得那個弟弟，一聲不響就走人？」

「……能！」衛子珉臉色發白地說道。

他說完，看了一眼秋深，道：「我今天來，還有第二件事。我爸媽那兒，你多費心。我的錢，你打一半兒到他們卡上。幫我照顧著點兒，倆老人脾氣都擰，我怕他們吃虧。」

「想盡孝心，幹嘛不自己回去？十年了，做父母的，哪有一直恨自己兒子的。」秋深拍了拍衛子珉的頭，揉著他的頭髮，道：「當年你是被騙的，你是被害者。跟他們解釋清楚，不就沒事兒了。」

「算了，我不想看他們失望的眼神。」

衛子珉站了起來，拍了拍秋深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兄弟，再見啊！」

「……再見。」

秋深叫住了開門的衛子珉，道：「有什麼事兒打電話，哥幫你擺平！」

「得嘞！」

衛子珉離開了。

他回到家，卻看見沐一廷站在他家門口。腳邊有幾支抽過的煙。

看樣子，他等了有一會兒了。

「你來幹什麼？」

他開了門，剛要關門，沐一廷就跟著闖了進去。

「喂你幹嘛？出去！這是我家，你，我報警了啊！」衛子珉皺著眉頭，往出推人。

沐一廷卻把人攔腰抱了起來，直接扔在了地上！

「哎喲喂，我的腰……沐一廷，你他媽有病啊！來我這兒撒什麼瘋？！」

衛子珉紅著眼睛，完全是被氣的。

沐一廷看著衛子珉這樣子，一手揉著腰，眼睛紅紅地看著他的樣子，忽然想起了他們以前的時候。

「衛子珉，那女人是不是你找的。」沐一廷問道。

「找你媽我找！我也兩天感冒，今天剛出門兒！我找誰啊我找！」衛子珉氣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