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如果早知道你這麼美味……

時銳進了別墅，保安已經認識他了，知道他是先生的「客人」，沒攔著。

來這兒也幾次了，他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

每次都是趕著晚上，過了夜，第二天早上再走……任是誰也能猜出來，他來這兒，是做什麼的。

今晚的月亮，也好美。

他抬頭看了一眼，苦澀一笑，推門進去。

「您來了，先生在樓上。」

幾個傭人看時銳輕車熟路地上了樓，偷偷聚在一起，叨咕了兩句。

時銳耳朵尖，聽了也沒在意。

人家也沒說錯，他就是不知羞恥嘛。

他這手才搭上門，門就被從裡面推開了。

「你遲到了。」

杭以年的聲音聽不出來生氣，他似乎心情不錯，把時銳扯了進來，門直接關上！

「想死我了，寶貝兒。」

杭以年有些急躁，他抓著時銳就往門上推，嘴唇吻上，急躁地品嚐起來。

「我發現，我越來越迷你了。」他笑道。

時銳看著杭以年的眼睛，有些心酸，他淡淡地開口道：「怎麼會呢。你一向最討厭我的。」

「那是以前，沒嘗過，不知道你原來這麼美味……」

杭以年摸索了下去，越靠越近，聲音也愈發地曖昧。

「如果當年我就知道你這麼美好，我一定不會拒絕你。」

是哄人的曖昧話，還是不小心說出來的真心話，這個，也只有杭以年自己知道了。

被杭以年狠狠進入的時候，時銳疼得面無血色，嘴唇也被咬破了。

杭以年對他，不喜歡溫柔，他更喜歡用暴力讓時銳疼哭了的表情和姿態，這會讓他很有成就感。

一個男人，卻被他給操哭了，這種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好。

時銳只忍著，發出來的聲音，因為痛到極致後隱隱的快感，而輕顫著。

他竟然……真的做了杭以年的床伴。

閉著眼睛，時銳努力想像著身上的這個男人，溫柔愛他的樣子。

因為只有這樣，他的心裡才能感好受一些。

現實里絕對不會發生的事，他也只能靠著自己想像了啊。

他實在是不想承認，自己只是杭以年洩慾玩弄的工具。

他和杭以年，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了呢？

原本，他們兩個人，是最好的兄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從幼兒園開始就是同桌，一直到了高中，他們都是玩兒的最好的朋友。

直到，時銳發現自己對杭以年已經越過「兄弟」這條線的感情，他開始煩惱……他害怕被杭以年知道自己喜歡他！所以就拚命壓抑自己的感情！

可這種壓抑，久而久之，換來的，只是越發深重，不可收拾的感情！他對杭以年的喜歡，已經無可救藥了。

高一下學期，杭以年談了女朋友，那是他的初戀，他非常喜歡那女孩子，而且總是在時銳面前提起他的女朋友……

時銳終於受不了了，他，搶了杭以年的女朋友，被杭以年發現了，暴打一頓！

那是他們兩個第一次鬧那麼大的矛盾。

他根本就不喜歡那女孩子，沒多久就分了。

因為這件事，杭以年和時銳絕交了。

直到高三畢業，他都沒再和時銳說過一句話。無論時銳怎麼道歉，怎麼向他示好，追著他跟隨他，杭以年都只對他冷處理，脾氣不好的時候，會堵著他揍他一頓！

原本，事情到了這裡，也就如此了。

以後各自發展各自的路，大家互不相幹，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散夥飯那天，時銳喝多了。

他拿著酒瓶子，走到了杭以年面前，站都站不穩，笑呵呵地跟他表白了。

「杭以年，我喜歡你，咱倆搞對象吧！」

「你知道嗎，我一直把你當老婆疼的！」

「你的那個女朋友，我也是因為嫉妒她，才會把她從你身邊搶走的……」

他雖然喝多了，但是話倒是說的很清楚。

一句一句，驚呆了所有同學，也驚呆了……杭以年！

時銳滿眼愛慕喜歡的樣子，同學們越來越多的議論，讓杭以年徹底爆發了。

「時銳，我>操>你大爺！」

「你這個死變態、死同性戀，你他媽憑什麼喜歡我？」

「時銳，你去死，你去死！！」

杭以年瘋了一樣地怒罵著，掄著酒瓶子就打在了時銳的腦袋上，他把時銳踹倒在地，血紅著眼睛，打得時銳都吐了血，才被同學拉開。

他們倆的這事兒，在同學之間，都成了大笑話了。

所以這兩個人，從來不參加高中同學聚會。

後來，時銳家裡出現了變故，公司破產，父親跳樓自殺，母親一病不起……他們就搬走了。

考上的大學，時銳上了一年就退了學，早早地步入社會打工，給母親治病。

時隔六年……他和杭以年竟然又在別的城市遇見了，而且，還有了這層無恥的關係。

如果當年，他沒有和杭以年表白，會不會，就不會有之後的一系列災難？就不會有今天這麼尷尬難堪的一切？

「想什麼呢？你不專心，我要懲罰你。」

杭以年的聲音，在時銳的耳邊響起。

時銳眯起了眼睛，他皺著眉，被杭以年拽了起來，他捏開了他的嘴巴。

——

時銳去洗澡回來，床上多了一張卡。

他擦著頭髮，面無表情地問答：「你幹什麼。」

杭以年捻滅了煙，看了他一眼，道：「你過得不太好，我想讓你過得好點兒。」

「……你把卡拿回去，我不要你的錢。」

時銳扔了毛巾，躺上了床，他是側躺著，省得壓到後面，太疼。

「睡覺吧。」他閉著眼睛，說道。

杭以年皺著眉，道：「你這麼犟做什麼？作為曾經的好朋友，我看你有了難處，想幫幫你還不成嗎！」

「……有上過床的好朋友嗎？」

時銳睜開了眼睛，神色清冷，頓了一下，他又給了杭以年一個無所謂的笑容，說道：「杭以年，咱倆這關係，不是你包養我，我也沒賣身！我喜歡你這個人，你喜歡我的身體，各取所需而已。這段關係里，咱倆是平等的。我要是真收了你的錢，那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他的笑容，在杭以年眼裡，太過刺眼，他竟然心裡發痛了起來！

「……愛要不要。」

杭以年冷哼一聲，關了床頭燈，拉著被子蓋在身上。

想了想，他檢查了一下，時銳有沒有蓋上，翻了身也就睡了。

時銳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看著杭以年的背部，他偷偷哭了。

杭以年，我他媽是真喜歡你啊。

你疼疼我吧，別總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