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受辱
小說: 金錢交易 作者:沈顾北_ 字數:2070 更新時間:2018-10-13 13:06:32
唐羽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幾分鐘,他特意挑了一套料子摸起來舒服也不掉價的西裝,噴了清淡的男香,他知道如今的自己或許早已經配不上段燁洲,但仍舊希望在他面前的自己看起來很好。
段燁洲在房間里已經等了有半個小時,他坐在沙發上手中是一杯紅酒,漫無目的的晃悠著高腳杯,就是在這個房間里,他親眼看到唐羽赤著身子跪在地板的中央,身上是一些觸目驚心的傷痕,這些傷痕他在給嚴天柏做事的時候也從唐羽的身上見到過,他一直覺得唐羽是被迫的,是逼不得已的,或許一開始就看錯了他。
敲門聲響起,唐羽轉開把手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那是自己心心念念了五年,每當在艱難境地時都會想起的人,唐羽在離開段燁洲的時候曾經在心裡默默的發過誓,等他站到一定的高度,不管段燁洲是什麼樣的身份,他都要站在他的面前將欠了多年的「我愛你」說給他聽。
「燁洲,你怎麼來的這麼早,獨自喝酒買醉還是想……」唐羽俯下身子湊在他的耳朵邊開著玩笑,「還是想酒後亂性?」
話音還未落下唐羽已經直起身子,取了酒杯倒了半杯紅酒晃了晃嘗了一口,然後一屁股坐在段燁洲身邊沒有任何拘謹的開口:「這酒沒有醒到位,冷藏的溫度太低導致酒的口感也不太好,這邊的服務員還真是一波不如一波了。」
「你似乎對這些很在行,經常來?」
「酒喝多了自然而然對這些會有些了解,況且有些場合你得懂,我還專門學習過這些東西。應酬嘛,來這些地方自然多。」
唐羽沒有任何隱瞞,在他看來這都是一些小事,不管是專輯發布會或者是偶爾拍電視劇,開機宴或者殺青宴都會吃頓飯,人脈有一半都是在酒桌上喝出來的。不過這些話停在段燁洲耳朵里卻變了味兒,他認為唐羽學的這些不過是為了討金主們歡心,對這裡又輕車熟路誰知道有過多少次肉體交易。
他沉默著沒有說什麼仰頭將杯子里剩餘的酒灌了下去,唐羽身上淡淡的男香似乎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就連進門後頗具挑逗意味的話讓他瞬間心情跌入谷底。
唐羽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側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只見段燁洲從沙發旁的小茶幾上拿了一份合同遞到了面前。
「你先看看如果能接受,七百萬不是什麼問題。」
唐羽有種不好的預感,當他翻開合同書的內容大致看了一遍後嘴角的笑僵在了臉上,合同中寫的內容讓他有些不敢置信,說是合同,看起來更像是賣身契。
「在你沒有還清款項之前,你整個人都是我的,包括這具身體,我的命令、我的話你不能提出異議,當然你也可以拒絕。」
唐羽感覺自己在看到光明的時候發現那不過是假象,五年的時間啊,他高估了自己。也是,當初是自己狠心推開段燁洲,狠心讓他離開、讓他滾的,如今怎麼會單純的抱有希望那個人不會變。
但是唐羽毫不猶豫的簽了名,當初欠他的現在來還,只要有個能接近他的機會,自己便會拼了命的去珍惜,這次換自己來追求他,撫平五年前給他造成的傷害。
段燁洲看到唐羽拿起一旁的筆利落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眼中的厭惡又加重了一層,還真是沒變,為了錢連尊嚴都能出賣的人他還放在心上這麼久,有時候想想自己還真是賤,這麼多年還放不下他。
段燁洲有些煩躁,明知道自己會失望還抱著希望,他從自己襯衫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當著唐羽的面扔在了不遠處的地上,語氣不善:「像狗一樣把他叼過來,這張卡就是你的了。」
唐羽的目光在銀行卡和合同上來回之間游弋不定,他想過兩個人再見面的情況卻從未想到是如此境地,他低聲嘆了口氣,將難過和委屈藏了起來,換上了一副滿不在意的神情,他一顆一顆解開西裝扣子,隨手將它搭在沙發背上,然後雙膝觸地跪了下去。
在跪下之後唐羽的目光落在段燁洲的臉上,期待從他口中聽到些什麼,然而段燁洲什麼都沒有說,冷若冰霜,眉頭微皺,唐羽知道自己沒有其他的選擇了,連退路都沒有。
他的身體前傾雙手撐在地上,雙膝撐著身體朝著角落裡的銀行卡爬去,他將尊嚴踩在腳底下的時候多的去了,卻從未在段燁洲面前這麼低過頭,然而自己也心甘情願。
「爬到地上去,別耍小聰明從地毯上過去。」
唐羽依照他的話,從冰涼硬質的瓷磚上一步一步爬到角落,低頭湊在銀行卡邊試圖將它咬起來,可銀行卡又薄又滑想要咬起來十分不易,但段燁洲冷眼旁觀並未有其他多餘的話,廢了好大的勁兒,唐羽才將他咬在口中,再一步一步爬回那個男人身邊。
唐羽半仰著頭叼著卡如段燁洲所說像只寵物狗,乖巧又聽話,段燁洲的目光落在唐羽的臉上半餉,試圖從中想要看出些什麼,但唐羽偽裝的太好,他像對待之前的每一個金主一樣,臉上是天衣無縫討好的笑。
「唐羽,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讓人失望。我記得五年前你就是跪在這裡被別人玩弄的,如今依舊,你有沒有一刻後悔過?後悔推開我?」段燁洲將手中的高腳杯往桌子上一方起身離開,當他走到門口時頭也不回的說道,「卡是你的了,希望你能履行好一個『寵物』的職責,另外,明天有人會將你接到我的住處,唐羽,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滿滿玩兒。」
門被關上唐羽跪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嘴角發酸叼著的卡掉在地上他才緩緩地坐在地上,背靠沙發,他抬手捂著臉壓抑著情緒,十分鐘後他才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臉。
從鏡子里看去,唐羽眼圈微紅,他將合同拿好,銀行卡收了起來,才像沒事人一樣踏出了至臻。
兩個人背道而馳,他們兩個把愛都藏在口中、壓在心裡緘默不語,然後彼此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