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大家好啊，咳咳，雖然還沒有人看，但是！開場白還是要有的，大家好，我是主播——小苗兒。今天呢，我在出差，沒辦法只好用手機直播嘍，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夏渺自言自語了近五分鐘，直播間還是那幾個固定的殭屍粉，她也不在乎，調了首熟悉的背景音樂，她跟著哼唱。

"蘇總，半小時後和漢能的鄭總有個會面。"雖然在車上，兩人已經把日程表對了一遍，但臨出門，肖助理還是負責的又問了一遍，因為她一會兒要和新認識的小姐妹去八卦，顧不得蘇總了！

蘇奕銘正在打開行李箱，聞言"嗯"了一聲。

肖助理得到答覆後，退出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蘇奕銘從行李箱中拿出了平板，動作熟練的找到了他的特別關注。

主播小苗兒果然在線。

蘇奕銘的昵稱是蘇蘇蘇蘇蘇，本來他是只打了一個蘇字，奈何該昵稱已被佔用，蘇奕銘直到打了第五個蘇，系統才提示該昵稱可以用。

直播界面會有個小窗口提示某某某進來了，一般那些經常送主播禮物的金主大大進來時，主播都會嬌俏的打聲招呼:XXX，你來了呀，歡迎歡迎。

而蘇奕銘進直播間時，夏渺唱的很忘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歌聲中，絲毫沒注意誰進來了，誰又走了。

蘇奕銘嘴角噙著一抹笑，熒幕中的夏渺生動而活潑，跟現實中那個面目呆板，僵硬疏離的她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他先從直播中認識的她，肯定會以為夏渺是個精分患者。

當然現在蘇奕銘只認為現實中的疏離是她給自己的保護色。

直播里的她比現實中的她更像是真實的她。

蘇奕銘搖搖頭，最近是忙昏頭了嗎？腦海中怎麼會蹦出這麼一句文藝又拗口的話。

蘇奕銘看了看時間，馬上就要到和漢能的老總約好的見面時間了。

臨走，把剩下的白馬王子×99一股腦全送了出去。

蘇奕銘心滿意足的看著夏渺呆若木雞的神情，心情甚好的他順便截了個圖，點擊下線，沒有看到直播間因他而起的風風雨雨。

一個大主播收到萬元的禮物那是常事，根本掀不起什麼水花，可如果數十萬的禮物是給了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主播，那意義就不一樣了，震撼程度也不一樣。

99×白馬王子長時間停留在直播界面，向所有人強調它無與倫比的存在感。

許久，夏渺看著直播間瘋漲的數字，以及滿屏的彈幕，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走神了。"

"謝謝蘇蘇蘇蘇蘇的禮物，真的很感謝，特別感謝。也謝謝大家來觀看我的直播，嗯，今天暫時有點事，各位，再見！"

夏渺切斷了直播，甩開手機，平躺在了床上，迷茫的看著天花板，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

數十萬的禮物給夏渺帶來的不是驚喜，而是徹徹底底的驚嚇。

這些禮物對於一個把每月全勤獎當目標的不思進取的主播來說，實在太多了，多到她承受不起。

"嗡嗡嗡……"右手邊的手機持續震動。

夏渺嘆了口氣，把手機貼在右耳邊，就這樣躺著聽蔡娟的咆哮。

"我說你是瘋了嗎？瘋了嗎？那可是一下砸錢砸十萬的金主，你就這樣簡單謝謝人家，就跑了！還有直播間因為那近十萬的禮物而好奇來看你的，你知不知道在你關直播的最後一秒，你的直播間是多少人？"

夏渺靜靜聽著沒有回答，因為她知道，即使她什麼都不說，蔡娟依舊會咆哮出來。

夏渺都心疼蔡娟手下有個這樣不省心的小主播。

"5萬，5萬人啊！我說小苗兒啊，你的業績考核同時也是我的業績考核啊，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想，你也為你娟姐這一把老骨頭想想好不好？我不求你在直播間維繫多少人，我現在的要求只有一個，把那個大金主維持住了就好。就他一個人，這不過分吧？"

"不過分。"夏渺想了想，然後問了一個很現實，很可怕的問題，"那，他萬一要包養我怎麼辦？我不想啊。"

早就聽聞直播圈亂，她入圈的時候發過誓，清清白白進去，清清白白出來，如果有誰對她提出不合理要求，她一定斷然拒絕。

為了全勤獎而賣身什麼的，太可怕了，她情願窮。

"這個，應該不會，你想太多了。"蔡娟略有些心虛的安慰。

幹直播那麼多年，裡面的水是清是混，她一清二楚，不過還是有人單純的為博美人一笑，興許那個蘇蘇蘇蘇蘇就是這樣的人呢，蔡娟想的很樂觀。

夏渺噘了噘嘴說:"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而且下次我也會告訴他，不許再送我禮物了。"

蔡娟:"……行行行，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