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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該吃藥了

    盲醫江寧自小目盲,三歲就被父母遺棄,後來碰到個老叫花才被收養,老叫花平時出去討飯就留看不見的江寧在破廟裡。 一直到江寧七歲他才偶然得知老叫花不簡單,不僅會些武功還會一些醫術,他也求過老叫花幫他醫治眼睛,可老叫花不同意,還說想要治就自己治,他不白治人。 江寧想老叫花這麼刻薄難怪會這麼窮困潦倒,明明醫術好卻要跑來當叫花子,肯定是得罪了別人才會這樣的。 只可惜那時他還依附著老叫土豆活也不敢招惹他,所以就求了老叫花教他醫術。 一個瞎子學醫談何容易,所以一開始他都是靠摸,聞和嘗。 前兩種倒是還好,後一種則是讓他吃盡苦頭,醫草毒草弄得他半死不活,不過還好老叫花沒見死不救,總能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從此也讓他有了百毒不侵之身。 只是十年後,老叫花病死時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眼睛治不好,而老叫花為了傳衣缽才那般拒絕的…… 至此江寧便獨自一人生活,靠著一手醫術也算是能養活自己。 他本以為他這輩子會在這個小村莊裡當個大夫直到終老,卻不想在那天雨後,他遇到了那個人…… 一國將軍,威嚴赫赫。 相處起來厭煩得很,但是給的診費倒是不錯…… 嘿嘿嘿,是教主副cp江寧和顧傾寒的單獨篇。

    第一章 盲醫

    小說: 將軍該吃藥了 作者:君上凤起 字數:3388 更新時間:2019-04-26 09:18:22

    暗沉雨夜,山中狂風呼嘯,幾個並不明顯的黑影快速地在山中逃竄,深綠的衣衫在林中一沒而逝,像是風中搖擺的樹葉這般花人眼。

    轟隆隆——

    不過須臾,天空就出現幾道悶雷,在閃電的片刻光亮下,一個手拿長劍的人正往山林里四處查探。

    頃刻大雨落身,濕了那人衣衫,手臂上露出紅色長袖已經被打濕黏膩在身上,身上的鐵色甲胄也布滿水痕,穿在身上的斤兩又加重不少。

    「將軍,人跑了還是我帶人追吧,你的傷口免得再裂開了。」

    那人身後還跟著幾人,有個手拿長槍的人跑到了此人身邊,雨水蓋了臉也看不出他容貌,只聽這人對身前的人說話,眼睛還一直盯著他的腰腹看,語氣里滿是擔憂。

    「廢什麼話,這點傷死不了,這幫個兔崽子熟悉山裡情況,但是這雨天路滑跑不快,你和我從這追,你們幾個帶人分兩隊包圍,快!」

    手握長劍的男人抬手抹了下臉上的雨水,指著林子深處的地方朝身邊幾個人說道。

    「是將軍!」

    身邊的人抱拳應聲隨後帶著幾個人分散開來……

    夏日多雨,昨天夜裡山上就悶雷滾滾大雨傾盆,到了早晨便雨勢漸微,到了晌午便停了。

    雨後的山地散發著泥土的味道,路邊花草喝飽了水,正精神奕奕地隨風擺葉。

    江寧慢慢走到窗前,伸手推開了窗,屋檐上的雨水滴落在窗沿上,滴噠滴噠的聲響落入耳中,讓他感受到一絲來自山雨之間的寧靜。

    江寧自小目盲,三歲的時候被父母丟在了一個小城鎮的牆根底下,那個時候還是隆冬,這樣一個小娃娃,又看不見,過一晚上准得凍僵了。

    不過也算是老天可憐他,讓他在那晚碰到了一個出來討飯的老叫花,被老叫花帶了回去。

    老叫花把他帶到了一個破廟裡,因為自小不見光明,所以對人事物都很敏感,三歲的他不是什麼都不懂,自己站在牆根邊上,從早到晚,滴水未進也沒有人來找自己。

    江寧知道,父母是將他這個累贅扔了。所以當老叫花出現的時候他沒有反抗,而是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袖,不想鬆開這個可能個會救他的人。

    就算不救至少可以有一頓溫飽,即便是被人賣了他也可以有個棲身的地方。

    後來三歲的江寧就這麼和老叫土豆活在了破廟裡,平日里只要老叫出去討飯就會留看不見的江寧在破廟裡,把他用一根繩拴在身上,另外一頭拴在破廟石像的桌子腿上,還給他手上抹一些黏黏的東西。

    老叫花說那東西不能吃,如果有人來抓他就抹別人身上,這樣他就能順著味兒找到他。

    雖然江寧不懂什麼,但是想著老叫花沒丟了自己總算是好的,等老叫花出去他就解了繩子躲到神像的後面,就算有人來也見不到他,不怕有危險。

    等老叫花回來,在廟外面他就能聽見腳步聲,再出來把繩子栓身上,這樣老叫花就看不出來了。

    這樣的狀況一直到江寧七歲,那時他淋雨生了病,老叫花沒錢帶他到醫館裡看病,他以為他就要被活活燒死,就算不死也要燒壞了腦袋,變成一個瞎眼的傻子。

    哪知那老叫花居然給他把起脈來,而且還一路背著他到了山裡,不知道采了什麼東西給他吃,等他醒來時就已經退燒了。

    那時他就覺得這個總是不太說話的老叫花可能很厲害。

    之後經過他偷偷留意,發現老叫花不僅會一些醫術,連力氣也大得驚人,一次在上山,聽他扔出一顆石子就抓到了一隻兔子。

    自那時候起,也不知老叫花有意還是無意,總會時不時展露他的過人之處,特別是總是在他眼前說什麼草藥用法什麼的。

    那時他覺得老叫花可能會醫術就求著老叫花幫他醫治眼睛,可老叫花不同意,還說想要治就自己治,要他治病得收千金。

    江寧想著這老叫花這麼刻薄貪財,也難怪會這麼窮困潦倒了,明明有那麼好的醫術卻成了叫花子,肯定是得罪了別人才會這樣落魄的。

    只可惜那時他還依附著老叫土豆活也不敢招惹他,所以就求了老叫花教他醫術。

    可一個瞎子學醫談何容易,就算是正常人沒個五六年也不敢去開方子看病的,所以一開始他都是靠摸,聞和嘗,儘可能地熟悉那些草藥。

    前兩種倒是還好,他的觸覺和嗅覺從小就很靈敏,一個地方只要走過兩邊他就不用帶著竹竿走,摸過東西他也能一直記住不會忘記,所以記草藥的形狀氣味對他來說不難。

    可嘗藥草則是讓他吃盡苦頭,那些奇怪的醫草毒草弄得他半死不活,不過還好老叫花沒見死不救,總能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從此也讓他的身體不那麼害怕毒草了。

    他就一直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以治好,可以看見天的藍,地的黃,花的紅到底是什麼樣子了。

    只是他學著醫術一直學了十年,方法試了無數種,他的眼睛都沒能好起來。

    直到老叫花病了,他死時才告訴江寧實話,原來他的眼睛治不好,除非有個活人自願給他換眼睛,老叫花之所以騙他是為了能讓江寧傳承他的衣缽。

    至此他就徹底熄了治好眼睛的念頭。

    他那個師父死前就讓自己帶著他的骨灰到的西山村,他說這是他的家鄉,得落葉歸根,也能讓江寧有個落腳之地。

    至此江寧便獨自一人生活,就住在西山村東頭靠近山林的地方,是村子裡的族長看在老叫花和他會醫術的份上給他分的屋子。

    之後他就靠著一手醫術在村子裡給人看看病換點糧食,也算是能養活自己。

    村子裡的人雖然沒那麼多勢利眼,但是外姓人也是極難融入的,一開始也沒什麼人來找自己看病,後來慢慢走了幾個跌打扭傷的獵戶從山上下來會來這試試,這樣一來二去一兩年村子裡的人就接納了他這位孤身眼瞎又和氣厲害的大夫。

    滴噠、滴噠……

    幾滴雨水落在手背喚回了他發散的思緒,伸了個懶腰。

    歇了午覺有了些精神,他想著今日不用去濟安堂坐診,可以去山上看看之前發現那幾片七星草,不知道有沒有被水淹了。

    回裡屋換了一件輕便的粗布衣服,帶上了斗笠,走到院子里就感受到地面散發的騰騰熱氣。

    反身鎖了房門,拿過門邊的鐮刀放進背簍,背著背簍就往院門走,院子用竹子綁成了一圈籬笆,圈進了兩塊四方的地,被他種了些常用的易繁殖的草藥,院門也是用竹子做的,可他一開門就沒再動。

    因為有一把長刀架在了他的喉間,鐵器靠近的感覺讓他脖子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真是流年不利,出個門都遇到歹人,不過,他們好像還帶了個受傷的。

    「別動!」趙毅一手拿著長槍一手拿著刀抵在江寧的喉間,和身後兩個人一直注視著周圍。

    不過還好剛下過雨,沒什麼人進山,他這裡又偏僻,基本沒什麼人會發現他們。

    「不想人死就抬進去。」

    江寧保持開門的動作沒有動,鼻尖嗅了嗅,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還夾雜著泥土草屑的味道,看來是山上下來的,再不救可就要死了。

    既然被人刀架在脖子上,總是得自救的。

    趙毅看著眼前面容清秀,目色漠然的年輕人,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那個土匪頭子還在山上沒找到,他們將軍又受了重傷,如果不是情況危機他根本不會讓人帶著將軍下山。

    得儘快找到大夫,不然怕是凶多吉少了……

    趙毅看了眼鐵柱讓他進去看看,如果沒別人就帶著將軍暫時在這休息。

    扶著人的鐵柱點了點頭,將身上的人交給王二根,打開另一面竹門就走了進去,一進去就見門鎖著,看來家裡是沒別人了。

    鐵柱出門對趙毅搖了搖頭。

    看來暫時可以在這裡休息了,趙毅把長槍遞給鐵柱,長刀抵著江寧,拉著江寧往回走,一邊走還一邊威脅:

    「進去!老實點,敢亂叫就殺了你!」

    江寧往家裡走,把背簍扔到了一邊,面對男人的威脅冷笑一聲:

    「這位軍爺,你威脅我一個瞎子是不是多此一舉了?」

    瞎子?!這個人竟然是瞎子?!

    三人的目光一瞬間都看向了江寧,直盯著他的眼睛看,還真是,一點光影都沒有,還真是瞎子!

    趙毅雖然知道了江寧是瞎子卻也不敢放鬆警惕,押著江寧開了門,先讓鐵柱和王二根扶著昏迷的將軍進了屋,而他則是目光懷疑地看著江寧。

    「你是瞎子怎麼知道我是什麼人?」

    江寧覺得此人真是蠢笨如牛,淡淡道:

    「軍爺們動作時肩甲摩擦發出了聲音,走路步法間距規範,手上長槍杵地的聲音也很明顯,我們這是鄉下,可沒有使槍的人家,我是瞎子,雖然看不到,可耳朵和鼻子卻好使得很。」

    趙毅聽著江寧的話越聽越是心驚,從在門口到進來他說的話也不過兩句,這人竟然可以從他們的行動聲音中聽出這些?!

    這一切都讓趙毅覺得這個瞎子實在是很危險,這一瞬間他居然動了殺心,不過他並沒有動手,而是將手中刀向前抵了抵,低聲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

    江寧皺眉,頸間有了刺痛,已經劃破了,不由聲音也冷了下來:

    「我說了我是個瞎子,哦,如果真要說的話,我也是個大夫。」

    「你是大夫?!」

    頸間的長鋒在江寧說出他是大夫時就猛然一退,看來他們很緊張受傷的那個人……

    趙毅左右看了看,發現院子里種著一些草藥便信上了幾分,立刻收起了刀,把江寧帶回了屋裡,態度也隨之一變。

    「大夫,剛剛我們多有冒犯,還請大夫大人有大量別計較,希望您能看看我大哥!他手臂受了刀傷,腰腹之前中了一箭,傷口也裂開了,刀傷上面有毒,我們不知道是什麼毒,您快看看!」

    趙毅一邊說一邊小心地對著江寧賠不是,就怕江寧一生氣就不給他們將軍治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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