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老闆沒處罰你吧？」第二天晚上上班的時候，柏揚從包廂出來看到蕭何魂不守舍的，深怕他被他那個讓人捉摸不透的老闆給欺負了。

蕭何抿嘴一笑，「沒事。」

說的輕巧，可怎麼會沒事呢，昨晚那人說過的話句句在耳，揮之不去。

「走吧，這裡不適合你。」

「不如跟著我，以後你要什麼有什麼，何必這麼折騰。」

雖然記不清那人的臉，可他說話時語氣里的輕蔑，黑暗中即使看不見也能清晰感受到那人看向他的目光中投射出的赤果果的慾望和刺骨的不屑，那人每看他一下他都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被剝光了丟在那人面前一樣。

那種屈辱，那種被人踩在地上踐踏的感覺如同心臟被人拿在手裡硬生生的一層層撕開，鮮血淋漓卻沒有任何辦法反抗。

那天之後蕭何再沒遇到占他便宜的客人，卻迎來一個比客人更恐怖的人，他的老闆司南。

「過來。」

包廂里，燈光昏暗，液晶屏上放著伴奏曲。司南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睛冷漠沒有感情的看著站在門口的蕭何。

蕭何咽了一口唾液，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先生……開什麼酒。」

「昨天我說的你考慮得怎麼樣。」司南的聲音冷冰冰的，看著蕭何的目光也冷冰冰的。

也不奇怪，他本來就是圖個樂。蕭何這樣幹凈沒被沾染過，又是個雛兒，他只想親手調教一個最好的玩偶又何必投入感情。

這是司南一貫的玩法。

喜歡玩但絕不滲入感情，玩就是玩，你陪我睡我給你錢，各取所需，投入感情就變質了。

所以對待這些陪他玩的人，他是從來不投入感情的。

更確切的說司南這人早就沒了感情，他的心是冰的，血估計也是冷的。感情這種極其複雜的東西怕是早就從他的世界裡被一鍵格式化了，不存在了已經。

蕭何有些慌，但還是鎮定的說，「對不起，這種事……我沒辦法做到，你還是找別人吧。」

司南看著他，一言不發。

面對蕭何的拒絕司南沒挽留也沒說什麼，和以往一樣，淡漠得很，好像他什麼也沒說過。

司南這人雖喜歡玩但他不喜歡強求，這種事本身就要你情我願才有樂趣可言。跟他玩的人投入感情想上位也好，只是單純的圖他給的錢也好，只要你情我願就行，他不喜歡勉強。

之所以一直想得到蕭何的答覆，純粹只是覺得這麼清純的人如果不是他的那就太可惜了。

僅此而已。

那天蕭何拒絕得很幹脆。

那天的司南也應該是有事，蕭何拒絕後他坐了一會就走了。

第二天司南來找蕭何的時候才知道蕭何已經辭職了。柏揚和他比較熟，就問了一句，「老闆，你是不是……欺負他了？」

司南冷哼一聲，看柏揚的眼神怪怪的，「他是你的人？」

「不是。」

柏楊搖搖頭。

「他是我在火車上認識的，覺得他長得挺漂亮的就帶過來了，沒想到他性格這麼內向。」

司南目光一冷，忽然轉身走了，連進包廂的yu望都沒了。

司南心裡有些不爽，不爽蕭何明明已經一腳踩進爛泥里了卻還要裝高貴，不爽蕭何拒絕他拒絕的那麼幹脆爽快。

他給的錢又不少，足夠那小子大手大腳花個好幾年。

難不成還有人不愛錢？

如果不是為了錢幹嘛要在這麼好的年紀跑酒吧來打工？

司南一直這麼覺得，覺得蕭何和其他人一樣，都是為了錢才出來打拚的。既然都是為了錢，跟了他難道會吃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