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砸了砸嘴，仰起臉宛如在幻想遠大前程：「啊，還真是誘人，可以省去一輩子的打拚，可以成為好多人無論怎麼努力都達不到的巔峰。」

「你想清楚了，現在就告訴我。」

「總之，你要包養我？」

「隨你怎麼想。」

慕傾歪著腦袋：「可以包養多久？一年還是兩年？」

「做的好，永遠都可以。」

也就是，做一輩子的替身，慕傾突然想笑，好不容易重生一場，居然活成了別人的影子。

更可笑的是，我是多麼拒絕想成為那樣的人，卻突然很想靠近他，以不是那個人的方式靠近他。

慕傾緩緩舒了口氣，睜開眼睛與他對視，甚至已經看到他眼睛裡的渴望與篤定，慕傾一字一句道：「雖然很好，但我拒絕。」

葉愆剛要勾起的嘴角，一點一點的垮了下去：「你說什麼？」

「我說，我拒絕。」慕傾的目光十分篤定：「我慕傾就算餓死，就算沒戲接沒歌唱爛大街沒人要，都不會做別人的替身。」

葉愆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種危險的氣息：「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反倒是你，打從心底認定了那個人不會回來，才會選擇我，滿足你那無處安放的良心，對嗎？」

葉愆緊緊攥起拳頭，壓在他的耳邊，雖不動，卻如同一塊堅不可摧的山石搖搖崩塌。

慕傾咬著牙關，字字誅心：「他在的時候，你不知道珍惜，現在他不在了，你卻要把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當作是他，你不覺得你這樣，真的很可憐很可笑嗎？」

「你……」葉愆頓時額頭青筋暴起，瞳孔劇烈收縮，泛出絲絲血色，被不留餘地的戳中了痛處，還是用一張和百里傾沐一模一樣的臉說出，只覺全身血液往頭上涌去，大腦瞬間空白。

慕傾見他徹底被自己激怒，還以為他要動手，猛地閉上眼睛準備迎接重擊，然而過了許久，拳頭不僅沒有落下來，身上的重量也漸漸消失了。

慕傾睜開眼睛，只見葉愆神色凌亂的站了起來，手指著外面，不輕不重的說：「出去。」

慕傾上下起伏的胸膛落了下去，這是要放過我的意思了？可是為什麼，有種很難受很失落的感覺，好像一件唾手可得的東西，被自己親手葬送了。

慕傾整理一下被揉亂的衣服和頭髮，不敢看他的眼睛，驚慌失措的只想向外逃走。

葉愆看著他的背影，說：「你想好了，走出這個門，就不要回來。」

慕傾停下腳步，硬生生卡在門邊，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也許他捨不得的，不是一夜成名，不是家纏萬貫，只是這個可憐又自私的男人。

上輩子的懦弱，也許就是這樣吧，明知道是錯的，還要不停深陷，直到被榨幹，直到死去，依然什麼都沒有得到。

慕傾吸了吸鼻子，玩世不恭的昂起頭，不給自己立牌坊：「葉大總裁，我是很勢利，很想成名，說白了，任何一個人給出這麼誘人的條件來包養我，我都會答應的，但是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