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墨還是和少年一起睡的。他們擠在少年房間的大床上，將床上原本的玩偶疊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唯獨留下一隻貓熊玩偶夾心在他們兩個中間。

少年沐浴後渾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當尹墨將纖瘦的軀體揉進懷裡，緩緩湊近他的後頸時，便會聞到屬於自己的和那股甜甜的蜂蜜味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少年的身軀在他若有若無的接觸下微微發顫，他明明應該排斥身體接觸，卻刻意沒表現出來，到了後半夜熟睡的時候，那兩條纖細如竹竿的雙腿總會不自覺地攀上自己的腰。

偶爾，能從少年那半開半合的薄唇中聽到有關「哥哥」的夢囈。

尹墨清晨醒來，一動不動，目光在少年的鎖骨間徘徊，最終落於那胸前若隱若現的紅纓。他從第一天來這就說過，少年的薄紗睡衣未免太過露骨了，像是為清純染上不必要的妖冶。

一落眸便移不開目光，竟是看了一小時。

尹墨覺得自己近乎著魔了。

七點十九分，紀子嬰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似是對尹墨盯著自己的臉習慣了，平淡無奇地問：「要幾片麵包，幾個雞蛋？」

「三片麵包，兩個雞蛋，兩片培根。」尹墨說。

紀子嬰起床去做，站起來時那件薄紗睡衣就掩到大腿根，兩塊白花花的臀肉在他眼前赤裸裸地晃。

舉手投足之間，不帶一絲嫵媚，卻是撓得他心癢癢。

明明兩人交流甚少，這二十來天的同居卻是和諧異常，父母那邊甚至催促尹墨三個月後就結婚生孩子。

紀子嬰這邊，乖巧順從，沒有異議。

「我的玩偶找到了？」紀子嬰訝異地問，有些糾結，「可我在丟了那個後又縫了一個，現在剛好十三個，拿回來後我又要立即縫三個。」

尹墨還在看今天的報紙，轉過來才發現報紙背面刊登著昨天那具屍體的新聞，可是照片上打滿了馬賽克，便問：「誰告訴你找到了？」

紀子嬰淡淡道：「鍾嵐。」

尹墨挑眉：「……他什麼時候跟你交換了聯繫方式？」

「你不在家的時候他來過，雞蛋是他送的。」紀子嬰平鋪直敘道，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發生這種情況，一是紀子嬰空有401的高分卻靠著白塔計劃的補貼過日不去工作，二是尹墨那時回老家鍾嵐好心好意替他來照顧未婚妻。嗯，好心好意，有理有據。

「嗯……他又發我消息了，哎？」紀子嬰看了短訊，是一張照片，他點開來看大圖，態度瞬間冷了幾分，「那朵玫瑰真得不用還給我了。」

尹墨一聽語氣不對，連忙湊過來看鐘嵐發的短訊，竟是把昨天發現屍體的照片發給了他的未婚妻。

紀子嬰平靜地望著那張血腥恐怖的圖片，淡淡地說了句不著邊際的俗語：「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過幾分鐘，鍾嵐又發來一句抱歉，不小心發錯圖片了，就怕嚇著紀子嬰，藉機請人出來喝咖啡。

尹墨卻無心在意鍾嵐內心的小九九，他更在乎眼前高智商的精神疾病患者的發言，問：「你能看出什麼嗎？」

白塔的畢業分數同時意味著工作的門檻，像紀子嬰的分數，除了安全局局長不能做，其他一切職業都能做。少年上次就主動提出解剖屍體，之後卻是婉拒了尹墨來安全局工作的建議，在家不工作啃補貼。

尹墨拿這小公主沒辦法，又覺得浪費人才資源，但總能剋扣出什麼。

「你是問兇手，還是被害者？」紀子嬰手上就一張照片，看不出太多訊息，「遇到麻煩了？」

「沒有，我覺得我思路有的，就想問問我家小公主能看出什麼。」尹墨心裡想的，就是引薦紀子嬰來局裡工作，在這之前，先培養一下他的興趣。

紀子嬰沉思了一會兒，道：「那附近應該有不少女性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