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暗料理

此刻，陽城區特別派出所的民警們都被縈繞在一種緊張又壓抑的氛圍中。

整個辦公室，大家都沉默著，但卻沒有一個人閑著，大家都忙著整理這兩天收集的資料，即便是他們已經連續加班兩天了，可卻沒有一個人心中抱怨。

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研究者目前所收集上來的資料，就害怕一個不注意，遺漏了什麼重要信息。

因為此刻眾人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抓住這個變態至極，人神共憤的可怕殺人兇手。

因為長時間的睡眠不足，祁墨的眼角已掛上了厚厚的黑眼圈，他的眼睛也布滿了血絲。唯有接著一支又一支的煙，和一杯又一杯的咖啡，才讓他的大腦能夠保持著清醒。

祁墨一直在看從照片，這些照片是三起案子的現場照片，祁墨已經對著這些照片看了半天，如果不是他的眼睛偶爾會眨動一下，旁人都要以為他是睜著眼睛睡著了。

衛玄之走祁墨辦公室的時候正瞧見這幅樣子。

他忍不住微微皺眉，將手中的飯盒放在祁墨桌上，嘆了口氣道， 「查案重要，可吃飯也很重要。」

祁墨抬頭，看著他，半響，他問出了一句話，「為什麼？」

「什麼？」

「你說，這兇手的目的是什麼？」

「……」

「這三個人，論社會背景，人物關係，按理來說都牽連不上，那麼兇手的目的是什麼？」

任何犯罪兇手，都會有特定的犯罪心理活動。這三起案子，從作案手法來看很顯然是同一人所為，那麼既然如此，會引起兇手注意並下下手，三人之間必定會有共通之處。

可是這些天，祁墨已經查了這三人的身份背景，生活習慣，包括他們的飲食習慣，可能夠掌握到的除了之摩登玄之提醒過的三人都是屬於陰時生人之外，再沒有共同之處。莫非，正如衛玄之所說，兇手僅僅是因為他們出生於陰時，便要對他們痛下殺手？

「……」

「還有，他為什麼要把他們的皮全部剝離走？」這是祁墨百思不得其解的第二個問題。

他似乎是在問衛玄之，但是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因為沒有等到衛玄之回答，他又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能夠一次性，如此完美的剝離人皮，此人醫學上的造詣肯定不簡單，可說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因為張民曾說過，就這熟練的手法，完美的將人皮剝離，簡直非凡人所為。

衛玄之看著沉迷案情的祁墨，終究看不過去，他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本就非凡人所為。」

祁墨大驚，抬眼看他，「你說什麼？」

衛玄之皺眉，道， 「你還記得之前我們去環山，撿回來的那個布偶嗎？」

「記得。」

「那個布偶做的栩栩如生，看起來活靈活現是不是？」

「嗯……」祁墨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預感讓他覺得頭皮發麻阿，他忍不住問，「你的意思是說……」

「那布偶的臉皮，用的就是人皮。」

「……」便是如祁墨這樣經歷風雨的，也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他記得當時自己還摸了那個布偶娃娃。

衛玄之嘆了口氣，他上前，輕拍祁墨的背。卻在不知覺中，將一股真氣輸送給了祁墨。祁墨只覺得他體內好似有一股暖流遊走，接著那股噁心惡寒的感覺也消失了。

他抬頭，看著衛玄之，突然反應過來，沒好氣道，「你騙我？你騙我？那布偶根本就不是什麼人皮做的對不對？」

「……」衛玄之沒有回答他，只但笑不語。

可祁墨卻認準了這神棍是故意逗弄他，於是氣哼哼瞪眼，重新變得氣質激昂了。

衛玄之道，「先吃點東西。」

不說還好，一說祁墨還真覺得餓了。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打開衛玄之帶過來的飯盒，狼吞虎咽的吃起來。邊吃邊道，「你在哪兒買的這飯，還挺好吃的。」

「嗯，我自己做的。」

祁墨吞下口中的白米飯，驚訝的抬頭看他，「你還會做飯？」

「是啊。」衛玄之淡淡一笑，眼眸里卻滿是期許，「好吃嗎？」

「嗯，好吃。」祁墨已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這飯到底有多香，多好吃。

看著吃的狼吞虎咽的人，衛玄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

而此刻，外面辦公室的那群忙得昏天黑地的夥伴，也有幸遲到了小徒弟帶過去的飯菜。只是境遇卻和祁墨完全不同。

張彥一臉便秘色的看著小徒弟，「小師傅，陳橋小師傅，你這是什麼菜。」

「紅燒排骨啊」小徒弟回答。

「……」張彥看著燒的漆黑一團不只是何物的不知名物體，表情糾結。

秦濤特賊地道，「啊哈哈，我剛喝了一盒牛奶，一點兒都不餓，你們吃吧。」

嚴青也道，「我剛吃了兩個梨子，也不餓。」

陳文靜笑的很溫柔，她說，「我最近減肥，也不餓。」

「……」張彥默默的看著狡猾的三人。

三人拍著他的肩膀，相當關懷的道，「小張啊，你還在長身體，可的多吃點。」

「……」張彥默默揮淚看著沒義氣的三位前輩。

秦濤還嫌不夠，特地叮囑，「這可是小陳專心做的，你可不能剩下了。作為新時代人民警察，我們要相應領導號召，浪費糧食，可恥！」

「……」

「你快嘗嘗，我的手藝如何。這可是我第一次燒菜做飯。」陳橋滿是期許的看著張彥。

「……」

於是，可憐的小實習生張彥，默默揮淚的挑起一塊早就看不出本來面目的排骨，入口的口感……嗯……

「好吃嗎？」

「好吃。」默默揮淚的小實習生違心道，而後他中肯的給出評價，「下一次，可以少放一點鹽。」

「好吃你就多吃點。」小徒弟很『窩心』的將黑成碳的排骨一塊又一塊的夾進張彥的碗里。

「……」張彥。

一旁沒義氣的三人組看了，滿是同情的看著張彥。

張彥邊吃邊流淚。

小實習生問，「你怎麼哭了？」

「嗯……太好吃了。TUT」

「你們要是喜歡，明天我再給你們做。」小徒弟躍躍欲試。

於是，聽見這話，小實習生更是淚如雨下。

衛玄之從祁墨的辦公室出來，剛好看見這幅樣子，他望著自己徒弟和張彥，忍了又忍，半響才摸著徒弟的腦袋，道，「以後，還是多將心思放在修行上。」

「好的，我都聽師傅的。」小徒弟看著師傅，眼眸閃閃發光。而後他回頭，一臉歉意的看著張彥，「明天我沒辦法給你做排骨吃了。」

「嗯，沒事，沒事，聽師傅的，還是修行要緊。」說完，張彥抬眸，滿是感激的看著衛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