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分析案情

第二天祁墨道到辦公室的時候，特別顧問衛玄之已經到了。

今天他穿一件黑色唐裝，一身普通的唐裝愣是被他給穿出了一種貴氣。

此刻辦公室就他們兩個人，祁墨也不能裝作沒看見，於是祁墨問候一聲，「早啊，衛同志。」

「早，祁隊長。」

祁墨終究沒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大熱的天，你不嫌熱？」

「？？」

祁墨指了指他的衣服，「大熱天穿唐裝，你不熱？」

「不熱啊。」

「……」早上出門的時候祁墨看了天氣預報，今天最高氣溫得有三十七八度。他自個兒是恨不得不穿衣服就出門，可對方裹得全副武裝卻還告訴他不熱。祁墨心中更是篤定這神棍就是個奇葩。

可說來也怪，人家穿的全副武裝，但是身上卻半點汗珠都沒有。

這一大早上的，祁墨已經一頭汗水了。

衛玄之顯然也看出來了，解釋道，「我們修鍊之人，這點熱，算不得什麼。」

得了，祁墨算是發現了，他跟著傢伙聊天，那就是牛頭不對馬嘴。於是他也懶得再跟衛玄之答話，提著早餐坐在位置上翹著二郎腿吧唧吧唧吃的可香。

那邊衛玄之抬頭，一臉溫柔的看著祁墨的背影。

那雙眼裡有克制，壓抑，還有寵溺。

這會兒祁墨正在看5.24的案子資料，又對比了前兩天從現場找回來的資料，並沒有主意身後的人正用望夫石的眼神看著自己。

不一會兒功夫，隊里的其他成員也陸陸續續來上班了。

實習生張彥看見衛玄之，一張臉滿是崇拜，「大師，你來了，真早。」

衛玄之淡淡一笑，「習慣了早起。」

張彥這會兒才發現縮在座位上的自家老大，很是驚奇地道，「天啊，老大，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來這麼早。」

祁墨抬頭，幽怨地看小實習生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平時來的很晚？」

「不是，不是。」單純的小實習生感覺到了老大今日不同尋常的低氣壓，忙笑道，「老大平時來的很準時。」完了小聲嘟囔一句，「總是踩著時間點兒上班。」

「……」祁墨一頭黑線，「嘟嘟嚷嚷什麼，老子都聽見了。」

被安排出去摸排走訪的秦濤和嚴青在這時候走進了辦公室，秦濤笑著道，「小張啊，你是不是又惹老大不高興了。」

小張忙道，「秦哥，你可冤枉我了，對天發誓我沒有惹老大。」

祁墨看見秦濤，擺手道，「回來了，有什麼發現。」

秦濤長得身材高大魁梧，皮膚黝黑，看起來有些憨厚老實 。然而實際上這傢伙可和他外表完全不一樣，那顆心可七竅玲瓏，一肚子的鬼主意。只是他做事有些急躁，大大咧咧的。和他相比，嚴青就顯得瘦小不少。嚴青很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可是那雙眼眸卻很是犀利精明。實際上他做事也很謹慎小心，和秦濤倒是互補了。

聽見老大提問，秦濤忙道，「不枉我們去摸底了好些天，還真有些收穫。」

「那大家放下手裡的活，會議室討論。」一說起案情，祁墨就來了勁兒。

秦濤這會兒才注意到一旁的衛玄之，一臉茫然看著祁墨，「老大，這位是？」

祁墨似乎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跟二人介紹了一番。秦濤看著衛玄之，兩眼放光，「領導好，領導好。」

看著手下狗腿的模樣，祁墨很是恨鐵不成鋼。

5.24案件的受害者是一位三十八歲的女性，那起案件因為作案手法相當殘忍且性質惡劣，在當地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而後來祁墨他們去查看了，這位叫汪楊的受害者經歷很清白。38歲，在附近的超市上班，已婚，老公是一家國企廠里的維修工。膝下有一雙兒女，女兒今年十七歲了準備高三，小兒子才國中。家境一般，本地人，無不良嗜好。

此女為人謹慎，小心，和鄰里同事關係也都不錯，所以排除了仇殺的可能。

除此之外，他們再沒有掌握到什麼其他的線索了。

而前幾天發生在環山那邊的那起案子，受害者是個男的，叫庄成余，是市內還算出名的上市企業的高管。平時喜歡徒步運動和跑步，今年四十五歲，離異，目前一個人居住在環山附近的立山公寓。平時也無不良嗜好，為人比較圓滑，在公司和同事相處也不錯。

兩起案子，看似毫不相關的兩個人，死法卻是一樣。都是全身的皮膚被剝離了，而且是整張剝離。

現場死者照片放在看板上，即便過去這麼久，再看見那慘不忍睹的照片，小實習生張彥還是沒忍住，跑到廁所吐了個昏天黑地。

秦濤笑道，「小張這種場面畢竟還是見得太少了。」

「……」見識太少的小實習生很不好意思的埋下了頭。

相比張彥，衛玄之顯然要淡定很多，他看著那慘不忍睹的照片，面不改色。秦濤不由佩服，「衛顧問果然不一般啊。」

對於衛玄之的反應，祁墨也很驚訝。

誰知衛玄之淡淡道，「嗯，比這恐怖的我見的多了。」

「……」其他幾位刑警聽了這話，對他都佩服有加。看來，終於有一位比他們老大還變態的人物了。

而後秦濤說了這些天摸排的結果，還真有些發現。

「汪楊和他老公杜衡感情看似很好，實際上二人感情並不好。這個杜衡，早在三年前就在外面有了個小三，而汪楊也一直知道這個事，兩人之所以沒離婚，都是為了孩子。不過據說最近，這小三好像懷了孩子，於是杜衡打算跟他老婆離婚，但是汪楊似乎不同意，兩人為此還發生了多次爭吵。我們也順著去調查了汪楊的那個小三，別說，還真查出了一些東西。」

說完，秦濤將現場收集的資料照片放在了看板上。

照片上的女人大概三十一二，皮膚白皙，模樣清秀，穿著一條黑色的裙子，氣質出眾。而另一張照片，是她挽著一個男人。這男人大約四十一二，看起來其貌不揚，和女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天鵝配蛤蟆。

秦濤道，「這位女性叫張雨，在她旁邊的就是汪楊的老公杜衡了。這個張雨，是酒吧的舞女，和杜衡是在酒吧認識的。」

陳文靜道，「那麼這麼說，這個杜衡就有了作案動機？」

秦濤聳肩，「但是他也有不在場證據。」

雖然又找了不少線索，可最後案情還是陷入了死胡同。因為這杜衡有不在場證據，汪楊出事的那天他正在單位加班，單位的打卡機記錄上也證實了這一點。

祁墨眉頭擰成一團，他的手指翹著桌上的照片，自言自語道，「兩個人，兩起案件，會有什麼聯繫呢？」

一直沉默的衛玄之突然開口，「他們兩個人的生日，是不是同一天？」

這一句話，倒是問的眾人一愣。

說實話這些天他們調查的方向都在受害人的關係背景上，誰會去注意他們的生日啊。祁墨最先反應過來，他叫著陳文靜，「文靜，你去查一查。」

衛玄之又道，「要確定的，陰曆生日。」

因為現在人身份證上都是留的陽曆生日，而且很多人又因為各種原因報給戶籍的生日未必是他們出生的真實日期。祁墨雖然搞不明白衛玄之這唱的哪一出，不過有方向終究是好的，所以他又對秦濤和嚴青道，「查一查，他們兩個人出生的陰曆生日是多少。」

「好。」

有了新方向，眾人又開始忙碌。很快消息就查到了，陳文靜道，「老大，查到了，他們兩個的生日，居然是同一天。都是陰曆七月十五。」

陰曆的七月十五，鬼節。

陳文靜又道，「而且更離奇的是，他們的出生時間點，也是一樣的。」

衛玄之點頭，「這就對了。」

祁墨有些不明白，「莫非，那殺人兇手，還看準了時機，專門找鬼節出生的人下手？」

這還是祁墨從業起來遇到的最離奇的案子，也是最奇葩的一個犯罪者。且不說手法之變態，就這作案動機也是夠操蛋的。

誰知衛玄之道，「不是，陰時出生的人是他下手的對象。這兩人之間，必定還有共同之處。」

「……」此刻除了祁墨，眾人都一臉看大神的看著衛玄之。

又聽衛玄之道，「我能去看看受害者的屍體嗎？」

祁墨想了會兒，點頭道，「好，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