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曹哥，你是不是喜歡我？

太丟臉了。

不行……不能睜眼！

睡覺，我睡著了！我不醒！

李博洋抿著嘴巴，緊閉著眼睛，渾身緊張地哆嗦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睡著了。

這，這讓人尷尬的演技，曹盛看了，只覺得這孩子，真是無比可愛。

燈已經開了，曹盛抓包李博洋的第一時間，就開了床頭的小檯燈，這燈光的光線不太亮，剛剛好適合這尷尬又曖昧的氣氛。

「還不醒？」

男人用自己的身體，壓著李博洋，壓著李博洋的手，低聲笑著，火熱的氣息噴灑在李博洋的耳邊，激得他猛地顫抖了起來！

曹哥，曹哥離得太近了。

好嚇人。

李博洋被嚇壞了。

他現在，不敢醒，又不敢不醒，掙扎糾結得，只能保持著僵硬不動了。

「小洋，你真的睡著了？哥來試試。」

曹盛親著李博洋的耳朵，一邊親一邊啞著嗓子說道。

別親我！

別親我的耳朵！

好恐怖！

好……好舒服。

李博洋緊閉著眼睛，被曹盛親得忍不住咬起了嘴唇，他的牙齒都哆嗦著，把嘴唇都咬紅咬腫咬疼了。

「哼。」

這疼，疼得李博洋沒控制住自己，哼哼了出來。

「……小妖精！」曹盛聽了李博洋喉嚨里這一聲兒，渾身都脹了起來！

血脈噴張是什麼感覺？

他總算是知道了！

男人把自己壓住李博洋壓得更親近了，他現在是有些激動了，激動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想要，表白！

他想要告訴李博洋，他喜歡他！

他想要李博洋知道，他曹盛這些天對他有多用心，多喜歡，多迷戀！

……

不行，不能這麼急。

會嚇跑他的小羊羔的。

再等等，再等等。

「小洋，小洋……」

曹盛怕嚇壞了李博洋，故而及時停了下來，看起來只不過是逗逗他的樣子。

男人的氣息，離得越來越遠。

李博洋安心下來的同時，也在莫名失落著什麼。

失落什麼？

他……不知道。

曹盛翻身下床，穿了睡袍，慢慢悠悠地整理好，又壓在床上，把李博洋抱了起來。

「看起來這麼瘦，抱起來還挺沉。你這肉，都長在了屁股上了吧。」

男人將李博洋給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間，放在了床上，給他脫了了精光，拉了被子蓋上，道：「今夜就當你是夢遊了。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

曹盛把門關上離開以後，李博洋這才敢睜開了眼睛。

他猛地摸上了自己的心！急促地呼吸著！

他的心，跳得……好快。

「……曹哥，他，他……」李博洋低聲喃喃，他坐了起來，被子滑倒了腰胯的部位，他露出來的上半身，在黑夜裡，好在是看不出來，多紅又多熱。

為什麼他會感覺，曹哥，可能是，喜歡他的？

雖然這麼說會很奇怪！

因為他們都是男性。

但是……他真的感覺到了。

他真的感覺到了，曹哥對他，好像是……喜歡的意思。

「曹哥，喜歡我嗎？」

心，是能感受到心的。

李博洋就算是再不開竅，再二傻子，他也只好知賴，他也知道……曹盛對他，好！

而且這種好，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好，也不是兄弟之間的那種好，而是……像愛人之間的那種，一整顆心都放在你身上，眼裡再也容不下他人的那種……好。

他張開手，虛抓了一下。

忽然害羞笑道：「……真厲害。」

次日，兩個人誰也沒提昨夜的尷尬。

曹盛戴上運動耳機，就要出門。

「曹哥！」

李博洋突然抓住了曹盛的手！

「……怎麼了？」曹盛回身，摘了耳機，問道。

「你把耳機戴上。」

李博洋無端端紅了臉，他似乎在準備著什麼，很是緊張的樣子，不停地吞咽著口水。

「好。」曹盛依言，重新戴好了耳機，眨著眼睛，好奇地看向了李博洋。

「……曹哥，你說……」李博洋很小聲很小聲地開了口，他看著曹盛的眼睛，緊張地心臟狂跳，他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我……我感覺，你好像有一點，喜歡我，但是不敢確定。我膽子小，面兒薄，很怕會鬧笑話……可我又忍不住想問。那個……如果你喜歡我就好了。因為他我其實也有一點，喜歡你。我說什麼我……沒事了……嗯。」

他說完了話，心裡就痛快了。

「好了！我說完了！嘿。」他把曹盛的耳機摘了，看著男人，害羞地笑著說道。

「……」男人像是才反應過來，他忽然紅了臉，問道：「小洋，你會讀唇語嗎？」

「啊？不會啊。」李博洋突然心臟怦怦，比剛剛偷偷表白的時候，還要緊張！

曹哥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唇語……難道說他會！那他不是什麼都讀到了？

「曹哥，你聽我解釋，我不是……」

「我也不會。」曹盛輕聲一笑。

「哈……不會挺好。哈，哈……」李博洋心裡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真是被這男人嚇壞了。

「不過我剛剛沒開藍牙。」

「……沒開，藍牙？」

男人這一口大喘氣，把暗自慶幸的李博洋，徹底嚇愣了嚇傻了！

沒開藍牙的意思是……耳機里，沒有音樂？

沒有音樂、沒有音樂！曹哥全聽到了！全聽到了！！

他怎麼這麼蠢？

他怎麼這麼笨！

戴上耳機也不一定裡面就有聲音啊！這……這……完了完了完了！

「我、我剛剛啥也沒說！啊啊啊啊！」

李博洋抓著自己臉上的肉，惱怒自己真是蠢笨如豬，他竟然不要臉地對曹盛說了那樣的話！

他幾乎瘋了一樣地跑去廁所，門鎖上，人蹲在了馬桶上，一臉鬱悶，面容紅透透的，像是被煮熟的大蝦，他腦子裡亂糟糟的，滿心都是不知所措。

他是男人啊！

曹哥怎麼可能喜歡他這個同性？

他到底是腦子被啥踢了？怎麼能想著被曹哥喜歡？

他甚至是，甚至是表達出對曹哥的好感！啊，啊他對曹哥有好感？

什麼時候！他剛剛說他喜歡曹盛了？

他真的說了嗎！

「完了完了完了，我可能得了腦癌了。」李博洋捂著腦袋，奮力敲著，一臉的生無可戀，似乎要把自己開瓢一般的悔不當初。

他這想到啥就說啥的二傻子個性，啥時候能改啊！

完了完了完了。

這回是怎麼也狡辯不了了。

曹哥一定是以為他是變態，不會再留他了！

怎麼辦？

第一個療程還沒結束。

現在離開，他就得「反彈」啊！

「我不想變小。」李博洋默默地流下了悔恨的眼淚，吧嗒著嘴，滿嘴都是鹹鹹又苦澀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