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至的成望，發了瘋似的一拳又一拳打在蔡恆生臉上。沈慕白去拽他，可此刻被憤怒燒壞了腦袋的成望，哪兒顧得上其他。直到其他的保安過來，才將兩人分開。

成望臉上挨了幾拳，眼角處青了，可和他相比，蔡恆生的模樣簡直沒法看。他腦袋開了花，一臉的血，嘴角也腫了，那頭梳的油光滿面的頭髮也早就亂的不像個樣子。

他怒氣沖沖被人攙扶起來，指著成望大罵，「臭小子，你給老子等著，你叫什麼名字，有膽識就報上名來。」

成望初生牛犢不怕死，瞪著眼道，「大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成望，有脾氣你來找我。打不死你丫的。」

成望還要說些不怕死的話，被一個人給攔住了。那是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看起來也三十齣頭。他瞪著成望，一巴掌打在成望的臉上，「真他媽給老子長臉，老子請你來當保鏢，不是讓你來長威風的，知不知道你幹的什麼好事？」

看見這為男人，成望剛剛的囂張氣焰瞬間消失。他垂著頭，老老實實道，「對不起，陳哥。」

陳祺板著張臉，似乎不解氣，又一腳踹在他大腿上。戲做足了，他才轉過身，對著蔡恆生笑著，又掏出煙來遞給對方，「蔡哥，對不住啊。我這小弟新來的，不懂規矩，有眼不識泰山，惹了蔡哥。我替他跟你道個歉。」

蔡恆生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副大佬的模樣。只是此刻他的模樣實在滑稽，半點也看不出威嚴的樣，反而投出一種喜劇色彩。他瞥了眼陳祺，冷冷道，「陳老闆，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過來照顧你生意。你說你，好歹也算是個不小的老闆，生意在容城做的也不小，怎麼現在淪落到什麼阿貓阿狗都請了？」

「是是是……」陳祺尷尬一笑。

那蔡恆生之所以囂張，全仗著他哥哥的面子。不過他也清楚，陳祺這人是連他哥哥也要敬畏三分的，因此也不敢將人得罪太死，於是道，「不過，今天看在你陳老闆的份上，給你幾分面子。但是……『死罪可繞，活罪難逃』。我蔡恆生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腦袋開瓢的。這麼個小畜生，不給他點顏色瞧瞧說不過去。不然以後我也不用再道上混了。」

「那蔡哥你看，怎麼樣才能讓你消氣？」陳祺在他對面坐下，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看著他。

「他那爪子，我看著煩，宰了吧。」

這是要砍掉他的手啊。陳祺尷尬一笑，「他還年輕，蔡哥你砍掉他的手，他以後還怎麼生活啊？」

「怕砍手啊，那也成，讓我也揍一頓，開個瓢！」

「這……」

成望咬牙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開瓢是吧，隨便你。」

「喲，還挺有骨氣。」

成望二話不說，拿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在自己的腦袋上。他咬牙，惡狠狠道，「一個夠不夠，要不要再來……」說著，他又拿起第二個酒瓶，第三個……

一下一下砸下去，彷彿砸的不是自己的腦袋，而是別人的。

蔡恆生顯然也沒想到這小子會這麼狠，一時間也嚇傻了。

他看見成望咬著牙，瞪著眼，惡狠狠問他，「這樣，夠不夠你解氣？」

從那雙陰冷狠毒的眼神中，蔡恆生嚇了一跳，他跳起來，大罵了一句，「真是瘋子，瘋子。說完，轉身就走了。陳祺假惺惺地在後面說， 「蔡哥啊，我讓人送你。」

可那蔡恆生，彷彿身後有洪水猛獸，逃也似的離開了。

再忍不住，成望一下子倒在地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