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常動手術時又打了一個電話，那時白顏在喂籠子里的倉鼠，高業靖在浴室，他的手機響起來，白顏去看就看到來電顯示上白常的名字。

白顏也不敢接，鈴聲響了一會兒停下，又過會兒響起來，響了三次才停。

白顏等高業靖出浴室才指著他手機:「你的電話。」

高業靖拿起來看了一眼，又放下:「不用管他。」高業靖去衣帽間換衣服:「我今天有事，會很晚回來，晚上不會去接你。」

「嗯。」

高業靖不放心:「別去看她們跳舞了，早點回來。」

白顏乖巧『嗯』了一聲。

高業靖把他送到梅煙嵐那邊才去見趙莊席和導演。

白顏在門口等到高業靖車不見了才進去，就與人撞個正著。

吳桐剛從科班裡出來，氣沖沖的步子很快，結果撞到人了。

吳桐一抬頭，就認出了白顏。

她其實不認得白顏，但最近每晚在廣場那邊跳舞時就看到這個人過來坐在一邊看她們跳舞，也不說話不打擾不拍照，就看著。

吳桐是領舞，難免會注意到這個人，只是現在這麼巧，白顏會在這裡。

「是你。」白顏認出了吳桐，只是吳桐不客氣哼了一聲，壓了壓鴨舌帽大步流星走了。

難道又是和梅老師吵架了？白顏要進門腳下忽然踩到什麼。白顏撿起來，是一張學生證，上面有吳桐的照片，她的名字。

白顏想還她，一轉身就不見吳桐的身影。他只能把她的學生證收進包里，等下次見到她還她。

過來就是練戲，梅煙嵐給他派了任務，去教陸時。也不知道這要求是不是陸時和梅煙嵐提的，但是陸時人比付瑩好教，一點就通。

白顏教了半個多小時就讓陸時去練，他就看著。這時吳桐就又來科班，直奔白顏。

「喂，我的學生證，你看見沒有。」她的口氣很沖。

白顏連忙點頭:「我給你拿。」

他去拿自己的背包，在最外一層找到放著的學生證，就還給吳桐。

吳桐翻看自己的學生證，才收起來，連一聲道謝都沒有又走了。

陸時看著她走了過來非常八卦問道:「你得罪她了？」

「沒有。」

「那她怎麼對你口氣那麼沖。」

白顏也不清楚，搖搖頭。

晚上白顏還去廣場看她們跳舞，坐在一邊。

不知道是不是高業靖陪他次數來多了，能夠算準他過來的時間。

白顏才剛坐下高業靖就打來電話，看到來電顯示白顏有些慌，他答應今晚回去結果跑這邊看她們跳舞。

白顏想找個安靜地方接電話，但這邊都是震耳欲聾的音樂。

把電話接起來，白顏不敢吭聲。

高業靖聽到音樂就知道他在哪裡，眉心一皺:「又過去了。」

白顏懇求道:「我就看一會兒就回去。」

高業靖看眼腕錶，已經七點了:「跟我說個時間。」

他這麼說白顏就知道高業靖是鬆口了:「八點我就回去。」

「七點半。」高業靖沒有商量的語氣:「就坐車回去。」

「嗯。」

白顏掛了電話過去，找了張休息椅坐下。這時有人走到他身邊，把一瓶綠茶遞到他面前。

白顏順著拿綠茶的手往上望去，吳桐微微抬了抬下頜:「給你的，謝你今天撿了我學生證。」

「謝謝。」白顏笑了笑，接過吳桐手中的綠茶。

吳桐就在他的身邊坐下，目光落在不遠跳舞的人身上:「你怎麼每晚來這裡坐著？」

「看你們跳舞，你們跳的很好看。」他這是由衷的讚美，但吳桐輕笑，沒放心上:「我看你進了我媽那邊學京劇，怎麼也會喜歡這種？」

「但不妨礙我認為你跳舞很好看。」

吳桐又是笑了一笑，點了點頭，喝著自己手中的礦泉水:「跟著我媽那麼多的學生，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白顏愣了下，也笑了。

吳桐話不多，像她這種活力的女孩跳起舞像是用盡了全力，但坐在一邊話卻很少，只是安靜看著跳舞的人。

這種人心裡藏著事，心事最重。

時間總能漸漸磨去年少輕狂，漸漸沉澱了冷暖自知，成熟後就學會越痛越不動聲色，越苦越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