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沙發里坐下，一聲不吭，屋裡登時就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高業靖見他一動不動站在一旁，低著個腦袋看不清他的情緒，心裡又莫名煩躁，叫他:「過來。」

白顏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高業靖有點拿白顏不知道怎麼辦，要是換了其他人這時候早就被他丟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他說自己沒家人才留著他還是因為他不吵不鬧的留身邊也行。

「今晚去哪裡了？」

「在廣場看跳舞。」

高業靖愣了下，他想過各種可能就是沒想過白顏會去廣場看人跳舞。

高業靖將人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口氣也軟了一些:「手機沒電就早點回來，打你幾十個電話都關機。」

白顏抬頭看他，高業靖和他發火他還能倔著脾氣一聲不吭，可是他口氣一軟白顏就想這件事是自己不對在先。

「對不起。」

高業靖微微眯著眼看他的腦袋，心裡說不清道不明的，『對不起』三個字讓他覺得刺耳。

「為什麼不回來？」

「我想出去走走。」

這世上總有很多很難學的事，弄到最後你都不會學明白，譬如感情。可是人要學撒謊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因為有些事就算你很明白但未必對方就喜歡你問出來。

「你有應酬太晚回來了。」

白顏將額頭靠在高業靖的肩上。

一個人的時候高業靖並不覺得自己太晚回來，但是現在白顏一說高業靖才意識到可能自己是太晚了。

「我以後盡量早點。」

說出這話時高業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保證，他的一隻手圈著白顏的腰，一隻手在他的後背上遊走。

白顏怕癢，但沒有躲，很輕叫了一聲:「高總。」

他的聲調軟軟的，總能讓人想到戲台上那些青衣優美的戲腔。

高業靖手一頓:「你叫我什麼？」

白顏呆了下:「高總。」

「什麼？」

「三……哥。」

高業靖皺眉，還不滿意:「嗯？」

白顏眼尾有些紅:「靖三哥。」

高業靖就喜歡聽白顏這麼叫他，以至於在後來『靖三哥』這個稱呼傳出去有人跟著叫都被高業靖不客氣給制止了。

人的聲音其實很神奇，不同的人不同的聲音用不同的感情說出來都不一樣，即便有些人學的像，也有微妙的不一樣。而有些人記憶深刻時總能從短短幾個字的聲音中分辨出要找的那個人。

白顏吐字其實並不清晰，甚至帶著幾分戲腔的圓潤，但用著吳儂軟語的腔調說出來就有些勾人。

高業靖手伸到他的頭髮里按著他的後腦，舌頭進入他的腔室掃蕩裡面每一處，讓白顏連反抗之力也沒有。

白顏雙手攥緊高業靖的衣服，長長的眼睫都有些不安的顫抖。他能感覺到探到衣服里在後背游移的手，每經過一處讓他生出顫慄。

與白顏的青澀相比，高業靖的吻技高超，狂熱又極具侵略性，輾轉用力，帶著不容置喙將其佔為己有。

過了很久白顏才感到一輕，高業靖沒有立即放開他，嘴唇與他相貼慢慢摩挲著。

四目相對他沒有看到白顏的拒絕，高業靖將人放倒在沙發里，欺身壓上去。

白顏有點抗拒，上次的記憶還在。白顏抓著他肩膀的手指收緊，有些害怕叫了一聲『靖三哥』。

高業靖本來還有些顧忌，被他這一聲叫的控制不住輕重。

白顏生出恐懼，低啜著讓高業靖停下:「靖三哥，求你不要了。」

靖三哥這三個字就跟開了電動閥門，讓高業靖停不下來。

高業靖手指扣著白顏五指，一隻手捏的他下頜與他親吻，將他求饒吞進肚子里。

白顏沒了聲音高業靖才漸漸停下，一隻手撫摸他的身體安撫他。

「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