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煙嵐過了一會兒才從屋裡出來，臉上沒什麼精神。她想讓大家自己，這時看到白顏，叫他:「小顏你過來。」

「師父。」白顏走過去。

「師父今天有事，你幫我帶帶付瑩。」

那個四歲的小女娃。白顏想起她奶聲奶氣唱戲的模樣不禁露出笑意，但是他從沒教過別人，連忙搖頭:「不行，我怕教不好她。」

「我信你能帶好。」梅煙嵐就看過白顏唱一次戲，他到現在也才過來兩次，但梅煙嵐相信他的技藝。

付瑩今天早早就由父母送來了，梅煙嵐正看她練昨天的手勢吳桐就來找她，兩人吵了一架，梅煙嵐是沒心情，正好看到白顏就找他幫忙。

梅煙嵐帶著付瑩過來，和她交代一聲，小女娃盯著白顏半天，第一次句話是:「那我是叫他師父還是叫師弟？」

陸時本來還疑惑梅煙嵐怎麼叫白顏帶付瑩，聽到她這麼問哈哈笑了兩聲，手肘捅了捅白顏:「被一個四歲的小奶娃叫師弟是什麼感受？」

白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小女娃是自己師姐，呆了呆，還是按輩分來著:「那叫師弟。」

「小白，你這樣太實誠。」陸時去抱付瑩:「要不叫大哥哥好了。」

「好啊，大哥哥。」付瑩奶聲奶氣叫了一聲，小女娃其實沒有非要在輩分上糾結的，就是梅煙嵐帶她找白顏時說了一聲『師弟』，讓她給犯難了一下。

梅煙嵐把付瑩教給了白顏，叮囑他她父母十一點半來接她就走了。

陸時把付瑩給放下來，問白顏:「那你怎麼教她？」

白顏學了多年的戲，拜過師父上過戲台唱戲但沒教過人更沒收過徒弟，他只能回想當初戲班的師父是怎麼教他唱戲的。

「你學到哪裡了？」

「師父教我手勢。」付瑩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回。

「那我也教你手勢。」

旦角常用的手勢就有五十種，付瑩做了一個攤手狀，兩胳肘下垂，手心向外指尖向下，有模有樣的，臉上表情也很傳神認真。

小奶娃認真學，白顏也認真教。

學藝就是聽看、模仿、練習、提升、點撥、領悟、發展。他以前都是師父口傳心授，自己聽看模仿練習，師父再點撥，其它全靠領悟了。

陸時聽他指著付瑩錯誤的地方，嘖嘖兩聲，恍然發現白顏不是剛學的，這分明是學了很久的。

等付瑩自己到一邊領悟，陸時勾著白顏脖子拉過來:「卧槽，你這學了幾年的戲了？」

「我六歲學的。」

「那你之前還騙我。」

「梅老師確實還沒教我。」他這也說的是實話。

這還教什麼。陸時無力吐槽:「感情還是我的錯。」

「不行啊，你有空可得教教我。」陸時追著人不放了。

「嗯。」白顏應他倒是爽快，陸時比付瑩大，領悟比較強。

他其實並不介意去教別人，但不希望自己的時間被佔用太多。

付瑩練了一會兒跑過來問:「大哥哥，我餓了。」

小娃娃就是不禁餓，練一會兒就喊餓。白顏摸她肚子，圓滾滾軟乎乎的:「餓了？」

「餓了。」付瑩摸著自己肚子:「早上來不及，我沒把麵包吃完。」

「那你帶吃的嗎？」

付瑩搖搖頭。

白顏自己也沒帶吃的，他只能去問陸時:「有吃的嗎？」

陸時在背包里翻了翻，只拿出一瓶礦泉水:「礦泉水要嗎？」

「那又填不飽肚子。」

「帶出去買吃的。」陸時說:「反正師父都不在。」

「嗯。」白顏把付瑩抱起來:「我們去買吃的。」

「好啊，我要蛋糕和牛奶。」

科班比較偏僻，附近也沒賣蛋糕的，還要走幾分鐘才有巴士。

陸時知道一家不錯的蛋糕店，就帶著白顏和付瑩擠著巴士過去。

一間不大的蛋糕店，但是櫥窗擺了很多的品種。陸時似乎是這裡的常客，輕車熟路帶著付瑩去挑。

「小白，你要什麼？」陸時叫白顏，他已經叫小白叫順口了。

白顏看的眼花繚亂，也不知道要什麼好，看起來都很好吃:「隨便吧。」

「那我給你做主了。」

「嗯。」

陸時買了三塊不同的蛋糕，給付瑩買了一盒牛奶，付瑩抱著牛奶先喝了。

陸時知道有個公園離這裡不遠，帶著兩個人過去。路過一家壽司店時，白顏忽然發現了什麼，退了幾步，就從落地窗看到店裡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高業靖，正攬著一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