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多時候人就逐漸散了。

趙莊席把他們送走了回來看白顏還在花園裡，高業靖還沒回來，他打了個電話過去，高業靖說白常肚子上有塊拳頭大小的淤青，醫生說不是揍上去，但也看不出什麼情況，現在在做腹部ct檢查。

趙莊席把電話掛了，去叫白顏:「靖子要晚一點回來，我叫人安排一間房間，你先在這裡住一晚。」

白顏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在這裡等他。」

「別傻了，晚上外面冷。」

白顏語氣很輕:「沒事，我不怕冷。」

看著好說話的一個人突然也有這麼執拗的一面。平時趙莊席能開開玩笑，但是要他去把人哄到屋裡那要看看對象是誰。

趙莊席已經做到仁至義盡，白顏要這麼執拗他也沒辦法:「我這邊門給你開著，你想進來就自己進來。」

嚴濘敷著面膜下來，發現白顏沒進來:「你真放他在那裡？」

「我和靖子說一聲，嘖，這次這個夠他頭疼了。」趙莊席上樓去打電話。

高業靖接到電話時眉頭一皺:「他不進去就算了。」

趙莊席從陽台朝花園裡的人望去，白顏就沒動一下:「你真讓他在外面呆一晚？」

「先這樣了。」

高業靖也有點煩躁，白顏看著乖巧沒想到這脾氣夠執拗。

高業靖掛了電話，在ct室外等著。

他雖然不喜歡白常，但也是幾年接觸的朋友。白常平時說話難聽，那也只會口頭上逞一時之快，人是沒什麼心機，是有什麼說什麼，喜惡全在臉上。

現在趙莊席這麼說，高業靖以為白顏這麼做是折騰自己逼他回去。

Ct室這時門開了，白常被推出來，他現在還不能站起來。

高業靖站起來走過去:「醫生，怎麼樣？」

「片子要晚一點，不過他要留院觀察。」醫生說:「你要去辦理住院手續。」

「我現在去。」

高業靖辦理完住院手續才去病房看白常，他臉色蒼白捲縮著躺在床上。

「還疼？」高業靖在旁邊的沙發坐著。

「嗯。」白常伸手想去拉他，高業靖不動聲色避開，說道:「睡一覺就沒事。」

白常臉色暗了暗:「靖子，我說的都是真的。」

高業靖手肘撐著膝蓋，沉默不做聲。白常猜不出他的心思，但他試圖說服高業靖:「我從來都不騙你。」

「白常，我送你來是因為你說這件事與白顏有關。」高業靖開口:「但這事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說。」

白常嘴唇抖了抖，也不知道是因為高業靖的話還是實在疼的厲害。

「快睡吧。」高業靖說完就閉上眼。

他就是這樣，不會關心人，如果換個人照顧，這時候至少還會問白常一聲要不要喝點熱水暖胃或者拿個暖寶寶給他。

白常咬咬牙，翻個身不再理高業靖。

天邊翻起魚肚白，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

白顏坐了一夜沒合眼，那個人說很快回來，像之前一樣說很快回來。結果讓他在這裡等，一個晚上過去了都沒回來。

現在這麼方便，卻也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