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正如顧肖預想地那樣，都在用看似司空見慣的套路去套更深的套路來回周轉，最終無果。不過陳奕飛早有提醒，顧肖也不指望第一場能達到怎樣的成效，不過都是一探究竟罷了。

"梁少，今天就到這兒吧。"顧肖修長的手指輕輕轉動純黑的筆身，含笑從文件上抬頭。

"顧總不會是沉不住氣了吧？"梁樂帆單手支著腦袋似乎也帶著笑意。

"梁總說笑了，只是談判而已，與其這般不分上下還是再思考一番較好。我們第二輪見。"顧肖一雙桃花眼裡滿是笑意，但在場的人都是精英，誰都明白顧肖話里的意思。

回去做好準備再來給好好談，否則免談。

梁樂帆愣了一秒，然後低頭笑出聲："好，第二輪見。"

顧肖站起來，跟梁樂帆握手："今天辛苦各位了，希望Perio和梁氏最終能合作愉快。"

"很是期待。"梁樂帆放開顧肖的手，放進口袋笑著問："不知是否有幸邀請顧總用午餐？"

"實在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方安，幫我招待一下樑少。"顧肖側身對一旁的助理交代。

"不勞煩了，只是邀請。既然被拒絕了，那我也就只好黯然地獨自用餐了。"梁樂帆一臉惋惜地用手支著腦袋眼裡刻著笑地望著顧肖。

顧肖不知為何被盯地直皺眉，鎮定自若地點了點頭帶著方安離開。

"老大，梁氏這回這個梁少總感覺讓人不舒服。"方深半蹲著趴在顧肖的辦公桌上。

"不是什麼好人看著能舒服麼！"顧肖從洗手間出來，照著方安屁股就是一腳。

方安揉了揉站起來："我哥跟著陳總和他打過交道，陳總也挺腦仁疼的，不過一輪談判就搞定了。"

顧肖挑了挑眉，心想：他家陳大佬有法治這個騷包兒居然不告訴他。

"不過，據說是因為梁詩音仰慕陳總。"方安低著頭整理袖口，腦子不過就說這麼句話說完才反應過來趕緊抬頭看他整天彆扭的顧總。

"方安？"

"誒，老大…您說？"

"我是不是讓你整天沒事幹了找揍呢？"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沒查呢！老大，小的告退？"

"滾犢子！"顧肖趁方安轉身抬腿又是一腳。

隨後舒服地陷在沙發椅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思緒一直在飄。

飄著飄著，就飄到了一年前，那是顧威霆想盡辦法要逼他去當兵，若不是陳奕飛動用了一切人脈在後面幫他，可能就再沒有Perio了。

他清晰的記得陳奕飛撐在他上方，逼得他貼著被單的身子退無可退，那大提琴音色般的聲音帶著蠱惑："拿你換Perio怎麼樣？"

後來…顧肖一整天沒下床。

"咳…"低著頭輕咳一聲，拿起手機撥電話，嘴裡還念叨："給我家臭不要臉打個電話吧。"

"喂？"陳奕飛尾音上揚，結果聽得電話這頭剛剛回想當年的顧肖臉色一紅。

顧肖咳嗽了兩聲，接著說："陳大流氓，你哪兒呢？"

"你覺得呢？"

"我覺得…"顧肖笑了一聲，故意壓低聲音："你在我心裡呢。"

陳奕飛也跟著笑出了聲："傻逼。"

"表都白了，你還不來接我吃飯？"

"十分鐘。"

"你公司到我這兒十分鐘哪兒夠啊？"

"收了你的大白表，得讓你趕緊到我懷裡才行。"陳奕飛壓低聲音學剛剛顧肖的語氣："寶貝兒，等我。"然後嘴邊勾著壞笑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留下滿臉緋紅的顧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眨巴眼睛動著喉結咽口水。

準時準點十分鐘，也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的黑色勞斯萊斯冒著尾氣兒停到了顧肖面前。

顧肖一開門就往裡鑽，直奔陳奕飛懷裡。

陳奕飛伸手攬住在懷裡瞎鑽的人在無奈地問："你這是春天到了？"

"我他媽突然想起來梁樂帆是梁詩音他哥了！"顧肖往陳奕飛胸口上咬了一口："小爺我今兒非吃虛你！讓你放梁家兄妹來鬧騰我！"

被咬疼了的陳奕飛也不惱，直接低下頭咬住了懷裡人的唇，顧肖被突然起來的吻弄得一怔，瞬間就被陳奕飛的氣息充斥了口腔，在鼻悉間霸道蔓延開來。陳奕飛的舌尖在顧肖嘴裡肆意妄為，顧肖被欺負壞了就弱弱地反擊，最後陳奕飛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動作放輕了起來，如同羽毛輕落湖畔撩撥溫柔的漣漪。

一吻過後，陳奕飛側頭含著顧肖的耳垂熱熱的氣讓顧肖徹底軟了身子，只能聽見耳邊刻骨曖昧的聲音："等著你吃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