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旭的眼裡滿滿的憤怒，讓莫綿想起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他有些怕。

何旭將他拽了出來，「給我滾！」

莫綿愣住了，他不知道何旭對他可以是這樣絕情的，門被何旭甩上了，留下莫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莫綿穿著拖鞋，外面冷的要命，他的支氣管炎又犯了，咳嗽兩聲，眼裡有些迷茫，像個迷路的孩子，發出來小動物的嗚咽聲，他急哭了，沒有手機沒有錢，他該去哪裡？

公寓的隔音不是那麼好，他坐在門外，聽著門裡毫無遮攔的呻吟聲，胸口堵的喘不過氣，他在門口坐了一夜，縮緊了身子讓小腹不是那麼冷，不能讓孩子凍著，他想著只是何旭喝多了，以前也是這樣的，等他清醒了，何旭又會來跟他道歉，抱抱他再親親他，他會原諒何旭的，只要何旭哄哄他就好，他有了他們的孩子，何旭不能這樣對他，沒了何旭，他整個世界都會崩塌掉。

莫綿在門口坐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何旭打開門，坐在門口的莫綿才能進的了屋子，他還在氣莫綿昨天不接他電話不去酒吧接他，害他不得不低下架子給李念打電話，擇日不如撞日，既然都已經撕破臉了，還不如一刀兩斷，反正他對莫綿也已經厭倦了。

三個人坐在一起，尷尬的卻是莫綿，他低下頭，話也不敢說，何旭看到莫綿這個樣子更是厭惡，他掏出一張卡推到莫綿跟前，「這裡的錢你拿去，以後我們就一刀兩斷，不要再來往了。」

莫綿的身子還沒回暖，又被何旭打入冰窖，他看了李念一眼，「阿旭，我們可不可以單獨聊聊。」他想求求何旭不要這樣對他，想和何旭說他懷了孩子，可他也有尊嚴，不想在破壞他福祉的人面前被踐踏的體無完膚。

「不必了。昨天我說的氣話，這套房子也給你，你不用搬出去，我今天就走，以後也不會回來了。」何旭的話像是鋒利的刀子，在莫綿的心裡劃上一下又一下，疼的他想哭，可他不能，至少不能在李念面前哭。

「不用，我，我搬出去，錢也不要，我走。」莫綿哽咽著，差點哭出來，可他忍住了，紅著眼眶看了何旭一眼，他不想要何旭的東西，就好像和他在一起是為了錢一樣，他不要何旭的施捨，在這份他付出了全部的愛情上染上骯髒的標記。

何旭被他看的一陣心悸，他以為莫綿會哭著求他，莫綿一哭他就會心軟，他還在想怎麼才能克服這個毛病，誰知道莫綿的反應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有些心疼又有些後悔，他其實不想撕破臉，莫綿那麼乖巧，其實他最理想的就是李念能和莫綿平安無事，要不是自己昨天喝多了，被李念鑽了空子，他也不用這麼早和莫綿攤牌了，他最討厭別人算計他，雖然他知道李念是心急了，可是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甚至覺得趕走莫綿是不是有些不妥，可是話都說了，覆水難收，又怎麼後悔。

何旭和李念還要上班，他還是把卡留在了桌子上，莫綿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他無力的陷下去，水杯怎麼也暖不了莫綿的手，他站起身，一點點的收拾起行李，他的行李不多，不到十件的衣服，兩雙鞋，剩下的就是和何旭買的情侶用品，太多了也拿不走，從高中開始的東西那麼多回憶，怎麼扔掉，何旭不在，莫綿再也忍不住了，他蹲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故作勇敢心裡卻怕的要死，他被何旭保護的太久了，一個人他要怎麼生活，何旭怎麼能這麼狠心，就不要他了。

莫綿放棄了這些東西，幾件衣服兩雙鞋，瑣碎的生活用品，莫綿拖著行李箱，把鑰匙放在桌上，最後看了一眼這住了五年的公寓，他關上了門，抹掉不爭氣的眼淚，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