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靈地立為軒轅疏衾 5

疼...

涼月眼眶濕潤，流出的眼淚一滴滴掉落在土壤中，她不敢回頭去看自己的腿，她害怕自己因為看到後，而恐懼，而絕望。

懷裡的孩子還在睡著覺，小小的手仍是不鬆開自己身前的衣襟。

涼月看著懷裡的孩子，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這是她的孩子，不是什麼兵器，不是什麼軒轅國的皇子，不是那個統一三界的魔尊。

她不會讓他去當皇帝，不會讓他入魔，不會讓他絕望。

這是她和軒轅疏衾的孩子，這是她涼月的寶貝。

雙腿疼痛的已經麻木，涼月咬著牙，頭上冒著冷汗，一點點的往前爬著，她絕對不會讓軒轅澈抓住她的孩子。

她開始佩服那個，在原書中，死在皇宮的廢墟中，卻道「誠負國恩，死無恨矣」的畫月皇後，她實在沒有勇氣，去面對愛人的死亡和經歷絕望入魔的孩子。

涼月有些難過，她沒有等她的孩子長大，告訴他。「你不是什麼殺人兵器。」

「不是什麼天煞孤星命。」

「你是娘親的寶貝。」

涼月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不再掙扎，停下來趴在地上，呼吸著，墨發散在青綠色的草地上，精緻的頭冠與發簪已經不見蹤影。

她使出最後一絲力氣，將手腕用指甲劃破，然後在身邊用血畫了一個圈。

她道：「只要對我兒無惡念，就放你走。」

「對我兒生惡念的，都要埋在地底下。」

「受盡痛苦，窒息而死。」

「涼月願用命換。」

「換我兒...平平安安...」她的眼前已經開始模糊，臉色蒼白。

「我兒為琛，不為...戎....」

「會有人替我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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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疏衾抱著涼月的畫像，坐在書房的地上，一動不動。

雲月下道：「畫月皇後已故，何必？」

軒轅疏衾抬起頭，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他用嘶啞的聲音喊道：「她用命換我兒命！」

「我算個什麼東西！」

「什麼破靈地！什麼破軒轅！我全給別人，把涼月還我就行啊！！」

「這所謂一方靈地，怎值我妻一雙腿，一條命！！！」

「瑤台，你把我殺了吧，讓軒轅澈把靈瑤和裳容放回來。這兒都是他的，我一分一毫都不要。」

雲月下忍不住，皺著眉罵道：「你死了軒轅澈就把靈瑤和裳容放回來？！」

軒轅疏衾一愣。

雲月下抓著他的衣領，吼道：「我倆個心愛的徒弟都在那，我尋死了嗎！！」

「我在這哭了嗎！！」

雲月下拔出腰間的春風，扔在軒轅疏衾身邊，喊道：「你不是死？死去啊！」

「你死了涼月就白死了！你兒女也要跟著你死！」

軒轅疏衾用手背蓋住臉，無聲的哭著。

那個英俊瀟灑，無比高貴的皇帝第一次如此狼狽。

何為靈地？

靈地不一定為軒轅，不一定為軒轅疏衾。

這隻是一個，痴情的女子，來安慰愛人時，所說的話。

或許他真的是涼月的靈地，可涼月已經不在了，已經死了。

誰又能，把他當為靈地？

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