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了公寓樓下，周圍很靜，只有路燈照著路面。

穆寒下了車，甩上車門的時候鄭任駒叫住他：「早點休息。」

穆寒頷首：「你也早點回去。」

「晚安。」鄭任駒手扶著車頂和他說話。

「晚安。」

穆寒說了一聲，一直等他進了車裡，車開遠了才回去。

坐著電梯到了八樓，這裡是高檔公寓，一層只有一戶。穆寒拿出鑰匙準備開門，忽然門被人從裡面打開。聶承靠著門口，臉色很不好看著他。

「去哪裡這麼晚？」

「你回來也不通知一聲？」

兩個人同時出聲，穆寒收起鑰匙進門，剛把門關上手腕就被聶承抓住，整個人被按在門上。穆寒背後吃痛，聶承逼近他，眼神有幾分陰鷙：「你去哪裡？誰送你回來？」

他今天請了假特意回來想要給穆寒一個驚喜，一個人在家裡等了許久，晚飯也沒有吃。沒想到穆寒這麼晚才回來，回來還是別人送的。之前一個於揚這段時間總是在他面前『炫耀』，聶承現在不確定穆寒是不是在外面又包養了別人。想到這裡他胸口上就竄起一股怒氣。

聶承抓著他的手腕很用力，手腕上載來疼痛，穆寒微微皺眉，男人的神色很不好，臉上緊繃著。

「別胡鬧，我只是去參加一個舞會。」

舞會。穆寒很少參加舞會，一些晚宴也是能推就推。聶承咬牙切齒：「所以你在舞會上又看上別人了？」

穆寒一愣，反應過來他說什麼之後手腕用力掙開聶承的手，這個人回來之後簡直是無理取鬧。穆寒被氣笑了：「聶承，你以為我是你？」

話剛說完，啪的一聲聶承一掌摑了過去。穆寒左臉有些疼，整個人也有點懵。這麼多年他們很少發生口角，即便發生了也從未動過手。這是聶承第一次動手。

聶承變得很焦躁，胸口那團怒氣燒的他整個人沒有任何的理智，眼神變得陰沉：「你怎麼這麼賤？當初是你包養我上你，怎麼？現在我讓你不舒服了？你就想要別人了？」

他一把扯下穆寒身上的西裝，隨意將它丟棄在地上。穆寒反抗了兩下，跟著就反抗不過聶承身上的力氣，襯衫在掙紮下被扯開。

穆寒靠著門，襯衫掛在手臂上，整個人極為狼狽，不像之前在舞會見到的那般風光。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恥辱，特別一些話從聶承的口中傳出，落在心口上疼的他微微抽搐。

「聶承，沒有的事我不容許你胡說八道。」

「沒有？於揚被你包養是沒有？你不就是看上他才包養他。」

想要於揚他臉色就很難看，那是他曾經包養的人，到底哪裡好了穆寒就能包養他。聶承一想到這兩個人或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躺在一張床上腦子裡的理智就崩斷，胸口灌滿了憤怒。他把穆寒拉到沙發上，解開自己的領帶把他的雙手綁上，將他整個人翻了過去。

穆寒覺得恥辱，他死死咬住唇沒有出聲，如果沒有聶承，他還是那個高傲的穆總，風采超絕，不是現在狼狽不堪的模樣。

持續到什麼時候穆寒不清楚，他是被落地窗外落進來的太陽燙醒的。穆寒醒來還幾分恍惚，身後傳來的疼痛很清晰，身上也沒有處理幹凈。聶承不知道去哪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就離開了。

穆寒去浴室洗了個澡，抹開鏡子上的水汽。鏡中的人臉色有蒼白，隻眼角下那個紅痣有幾分鮮艷。

你還有什麼不甘心？你還有什麼放不下？

聶承在外面那些事他不過問也不想知道，但憑什麼自己沒做過就要被這個人冠上罪名？

穆寒有幾分心寒，也就沒有再打電話和聶承去聯繫，也不再去過問這個人的消息。但他以為不問的時候總有人在他面前說起這個人。

於揚在遊戲里又吐槽聶承：「這個人最近不是吃辣椒了，是吃炸藥了。」

「他真在劇組耍大牌了，說不演就不演。」

「我和他什麼仇什麼怨？十米都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要殺我，如果給他手中一把劍，是不是要刺死我？穆總，我性命堪憂。」

「那些和他對戲的人挺慘的，一個演不好都能被他懟死。」

「最近劇組拍戲效率挺高的，一天很少有超過三條NG的。」

「穆總，救命，我需要你安慰。」

最後一條的消息穆寒沒看，他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底下如螻蟻的車水馬龍。

當你想要一個人消息的時候，總是費盡心思去收集；可是當你想要放棄的時候，卻總有人在你面前提起這個人。

時間不對，地點不對，即便遇上了，那也只是你的一廂情願。從一開始便不可能，之後就更不可能了。

穆寒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事，在學校里遇見這個人。開學典禮上，這個人的演講，意氣風發，自信從容，身上帶著一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傲氣。

可是抵不過命運和時間的消磨。

辦公桌上手機鈴聲這時候響起，將穆寒神志拉了回來。他走過去，來電顯示是方天園，就接了起來。

「穆寒，今天有空嗎？中午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