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濕的毛巾，被眼前的男孩兒，按著推著壓進了胸口更深處，一頓一頓的心跳，擂怕了兩個人的靈魂。

「別，別擦了。」余江紅著臉，抓住了范世穎的手，推不開，他就盡量控制著不讓他動，只是條條顫抖的神經，出賣了他紊亂的心。

「……嗯。」強硬了許久，在余江懷裡霸佔放肆的范世穎，始終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麼，只是混賬的想法主導了他的那一瞬間，讓他魔怔一般出了手，卻不知該如何體面地收手。

他鬆開了毛巾，撤回了手，背在身後，手指間悄悄摩擦，像是能想念起，剛剛隔著濕潤的毛巾，猜測出來的白膩，若是直接接觸，會有多享受。

男孩兒退了一步，眼見著比他低了一個頭的男人，紅著臉慌慌地把懷裡的濕毛巾掏出來，攥在手中，不知該如何處理的稚嫩氣，心中的莫名喜悅，讓他笑出聲來。

聲音不大，但是對於驚弓之鳥的余江來說，足夠嘲笑的了。

「……你，你出去吧，我還要收拾東西，顧不上你。」

男人的五官，有些悶，像是憋著情緒，一身的熱氣兒還沒散，蒸騰著胡亂呲著男人的毛孔。

中午傭人做了飯，也就範世穎和余江兩個人在桌上，范汝南整天工作，應付交際，有時候連續幾個晚上都不回家。

「世穎，我進來了。」

敲了門，余江進了范世穎的房間。范先生說了，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把范世穎的學習成績搞上去。

陰沉壓抑的色調，一點也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

「余先生，我成績很差的，你要受累了。」范世穎坐著轉椅，耷拉著長腿，輕輕一勾，就轉到了余江的身邊。

余江輕笑，道：「我也是曾經帶過一年畢業班的人，什麼樣的孩子沒見識過，你不是最差的，其實世穎，你很聰明。」

看著身下這個帥氣逼人的大男孩兒，余江的心中，有些塵封的記憶被揭起。

他伸出手，按在了范世穎的頭髮上，像是給寵物順毛兒一般，渾身都散發著寵愛的氣息，尤其是一雙帶笑的眼睛，范世穎甚至從中找到了某種……他已經快不記得了的，「母愛」的錯覺。

「老男人，別這麼看我，我會喜歡你的。」

雖然知道範世穎這話，沒有那種意思，但是曾經，經歷過那種事情的余江，還是忍不住……悸動了一下。

［余江，你笑起來真好看，我喜歡你，我能親你嗎？］

曾經讓他，慌亂緊張，甚至讓他迷迷糊糊交出了身與心的一句話，再次在他的耳朵里，響了起來。

鑽心的甜蜜和恐懼，讓余江的臉色瞬間白了一下，他逐漸放開了對范世穎的觸碰，盯著自己的手，整個人都很緊張。

他經歷過這種事，他不能重蹈覆轍。

年輕的孩子，正是青春期，對什麼都興趣大，都是玩玩的。他早就是被玩爛過的人，不可以再沒有記性了。這次要是再被騙，他真的會死的。

而且……他不幹不凈的，身體又有那種……難以啟齒的病，范世穎這麼好的孩子，他如何能配得上？

兩個人像是約好了一樣，同時避開了對方的眼神，他們都害怕會陷進去，更怕……會在裡面，找到自己一直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