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卧室里出來，毒蛇走到門口把門外的莫允叫了進來。尚笙光著腳踩在地板上，眼神在莫允身上打量著。

莫允也看著尚笙。尚笙寬大的襯衣松垮的扯開，鎖骨和脖頸上的吻痕在他蒼白的皮膚上十分刺眼。

「你就是打傷陳申磊的人？」莫允把手裡的醫藥箱放下，看著尚笙露出個淺淡的笑，「他居然會被你打傷。」

尚笙繞過毒蛇坐在沙發里，撐著腦袋看向莫允，「我也能殺了你，信嗎？」

莫允歪了下頭，把醫藥箱打開來，尚笙看到裡面除了一些醫用器材外，還有一把黝黑的槍。

「我信，」莫允點點頭從箱子里拿出一副塑膠手套，「不過我覺得毒蛇應該不會讓你這麼做。」

「呵，」尚笙輕笑一聲看了眼毒蛇，又把視線挪回莫允身上，「你以為我對陳申磊動手的時候，毒蛇不在場嗎？」

莫允看著尚笙臉色變了變，又聽到尚笙幽幽的說，「毒蛇在我和陳申磊之間，選擇了讓他死。那你覺得讓他在我們兩個之間再選一次，他會選誰？」

「尚笙。」毒蛇感覺尚笙身上的戾氣在增長，走過來摸著他的頭髮，「你能不能乖一點？」

尚笙看著莫允沒繼續說下去，莫允把目光投向毒蛇，「毒蛇，你把他帶回來幹什麼？還讓我來給他檢查，你是不是瘋了？」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毒蛇在尚笙身邊坐下來，「不該問的別問。」

「看在我今天心情好，」尚笙說著開始解衣服扣子，「你趕緊查，查完老子要睡覺了。」

莫允看著尚笙脫掉衣服，腹部上更多的吻痕暴露出來，這樣的畫面讓莫允感覺很詭異，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所以毒蛇帶你回來，是準備把你當個寵物？滿足一下他的慾望？」

「上次說這種話的人，差點被我割斷喉嚨。」尚笙的聲音陡然轉低，感冒未好嗓子還有點沙啞，聽著讓人心裡很不舒服，「難不成你想當第二個？」

「莫允，」毒蛇一手攬住尚笙的腰，防止他他像上次一樣突然暴走，「不要激怒他。」

「我沒別的意思，」莫允也盯著尚笙，看著他眼底漸濃的毒怨輕笑道，「你別得意的太早，毒蛇身邊不養廢人。他把你留下來，一定是因為你對他有用。等你的價值利用完了，他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到時候，陳申磊那一刀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尚笙咧開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笑得宛如惡鬼，「你和他是不是有一腿？真可惜，我當時不該手軟的，我應該直接割斷他的喉嚨。」

莫允的臉色瞬間變得很差，他手腕一翻，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握在了他手上，「你是不是想死？」

「尚笙！」毒蛇在尚笙想要起身的瞬間按住他的肩膀，掐著他脖子逼他看向自己，「你他媽再多話，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尚笙盯著毒蛇冷笑，湊近他的臉在他唇上舔了一下，「你捨得？」

「我捨不得，」毒蛇手上力氣加大，看到尚笙表情變得痛苦，眼底翻滾著恨意，在他耳邊輕聲道，「但在必要的時候，我會這麼做。」

「啊，那要不要我現在把它咬下來，送給你？」尚笙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股迫人的冷氣，「你不是想拿我做標本嗎，先給你一個部件讓你練練手？」

「你別逼我，」毒蛇看著尚笙，手指插進他嘴裡捏住他的舌頭扯出來。莫允及時遞上來一把手術刀，毒蛇接在手中在尚笙舌頭上輕輕割開一道口子，看著鮮血從他嘴裡滴落，笑得殘忍，「不要以為我對你溫柔一點，你就可以跟我叫板。」

尚笙被毒蛇捏著舌頭無法說話，劇痛讓他眼底的怨氣愈發濃烈。突然尚笙拽著毒蛇的胳膊，拉著他從沙發上滾了下去，翻滾間用腿纏住毒蛇的腰。

「操！」混亂間毒蛇只顧著鬆開尚笙的舌頭，來不及把手裡的刀扔出去，在和尚笙的翻滾糾纏間，鋒利的刀子割破了尚笙的胸口，毒蛇被尚笙壓在身下，感覺滾燙的血液滴在了自己臉上。

「毒蛇，你他媽死定了！」尚笙吐掉嘴裡的血，雙手掐住毒蛇的脖子，力氣大到讓毒蛇眼前發黑。毒蛇感覺快要窒息了，他屈膝朝尚笙踹過去，揪著他的頭髮把他撂翻在一邊。

「咳咳咳……」毒蛇捂著脖子一陣猛咳，終於體會到尚笙當時的痛苦，他盯著躺在地上的尚笙，滿眼怒氣，把尚笙之前脫掉的衣服撿起來捆住他的手，「尚笙，你就是找死！」

「你殺了我啊！」尚笙感覺胸口的傷口想被火燒了一樣痛的頭皮發麻，這種割開皮肉的感覺讓他更加癲狂，毒蛇甚至難以控制他，在莫允的幫助下才把他綁好。

「鎮定劑帶了嗎？」毒蛇從背後勒著尚笙的脖子，看他額角青筋暴起滿臉通紅的樣子，感覺再不讓他冷靜一下，他就要死了。

「等等！」莫允在醫藥箱里翻出一支針丟給毒蛇，「打脖子上的動脈！」

毒蛇雙腿卡住尚笙的腰，一手掰著他的腦袋偏向一側，用針在尚笙的動脈上狠狠扎了進去，液體全部推進尚笙體內，尚笙劇烈的掙扎著，毒蛇控制不住他被他頂翻在地。

尚笙掙脫了毒蛇，突然安靜了，他跪在地上回過頭來看著毒蛇，眼裡的陰冷讓毒蛇看了都覺得心尖發麻。

突然，尚笙揚起嘴角朝毒蛇露出一個讓 毒蛇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笑容，毒蛇感覺心口像被電打了一樣，猛地爬起來拽著尚笙的頭髮捏著他下巴掰開他的嘴，「莫允，毛巾！」

莫允看了眼尚笙，被他滿嘴鮮血的模樣嚇到一時間不知該做什麼。他見過許多恐怖血腥的場面，但都沒此刻的感覺更讓人心驚。

「去拿毛巾！」毒蛇又喊了一遍，莫允狂奔去浴室抽了條毛巾扔給毒蛇，毒蛇把毛巾塞進尚笙嘴裡。

鎮靜劑的藥效開始顯現，尚笙眼底的陰冷漸漸褪去，兩眼無神的盯著毒蛇，軟軟倒進他懷裡，不再動彈。

莫允看著尚笙終於安靜下來了，再看毒蛇身上全是血跡，不由地向後退了一步癱坐在沙發上，聲音還有點發抖，「毒蛇，你他媽……到底帶回來了個什麼怪物……」

「我不知道……」毒蛇抱著尚笙，手捂在他胸口的傷口上，「去開車，帶他去醫院。」

「你他媽開什麼玩笑！」莫允怒吼道，「這他媽就是個怪物，你還要他活著幹什麼！」

「他不能死。」毒蛇看著睡著的尚笙，他嘴裡還塞著毛巾，滿臉都是血。眼睫輕輕顫著，可憐的讓人心疼。

「他不能死，」毒蛇輕輕撫摸著尚笙的臉，「我不能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