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穿著西裝打著松垮的領帶，頭髮都往後梳，一看就是人模狗樣的——當然，這僅限於曾斂對趙昆的印象，在別人眼裡趙昆還是儀錶堂堂。

投資商過來，戲也拍不下去，導演正招呼著趙昆，其他演員也都朝趙昆望過去。曾斂的臉極為扭曲，抓了一塊餅幹扔進嘴裡咬得嘎嘣嘎嘣響，恨不得現在吃的就是趙昆的肉。趙昆是皇室集團的太子，有權有勢，家裡經營了不少產業，連娛樂圈這一塊也接觸。因此趙昆很容易就接觸一些演員，想要他們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但是就是這麼一個人就是個人渣，畜生都不如。

曾斂也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別說對付趙昆，就是靠近他都困難。其實曾斂知道還有一條路，就是勾搭趙昆，只是他看到這個人就想吐，衣冠禽獸說的就是這種人。

「哦，投資商來了，你不去看看。」袁源這麼說，自己卻沒有過去的打算，又順手摸了一塊餅幹吃著，順便看了一眼牌子，說道：「這餅幹不錯，哪裡買的？」

「喜歡就都給你吃。」曾斂喝了口水，擰上蓋子。他盯著在人群里的趙昆，眼神陰測測的。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現在趙昆估計早死了幾百回了。

導演和趙昆說了些話，趙昆就讓他繼續拍，自己就看一會兒，不用招呼。曾斂冷笑一聲，鬼知道他現在看的到底是哪個人。

他蹲了會兒，覺得在這裡看著趙昆的臉真糟心，幹脆就往外走。蔣朝城被迫跟了上去，看他低頭走路，一聲不吭的，跟以往可不同。他對曾斂的情緒還是很敏感，從剛才趙昆出現的時候曾斂的情緒就變了，盯著他恨不得就千刀萬剮的模樣。他很難想像曾斂一個群眾演員會和趙昆有什麼關係。

「怎麼了？誰欠你幾百萬的樣子？」蔣朝城開玩笑，想讓氣氛輕鬆一點，奈何往日會懟他的人這時候只瞪了他一眼，根本就不理他。

蔣朝城嘖了一聲，這要和趙昆沒關係他就把頭擰下來當球踢了。他正想開口詢問，曾斂忽然發現了什麼，興沖沖的跑過去，在幾輛車前轉悠來轉又去，最後停在一輛勞斯萊斯前，左右看周圍沒人，把車的氣閥門就給擰了——放氣，然後若無其事哼著五音不全的歌走了。

蔣朝城看了一眼車牌號，這車可不是趙昆那車嘛，他雖然奇怪曾斂怎麼知道趙昆的車，但是看到他的舉動還是忍不住笑了，他怎麼以前就沒見到曾斂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你怎麼去放氣了？」

「這車招人恨。」曾斂了一聲。

是人招人恨。蔣朝城沒說出來，他和曾斂相處也久了，知道他不想說的怎麼問都問不出來，那還不如自己慢慢查。

一人一鬼往片場走進去，都沒發現一輛車裡有人目睹了全場。

小哩當初覺得曾斂不錯，沒想到會這麼可惡去擰車的氣閥門：「北夙，要不要去和車主說一聲？」看這車和車牌就知道車主的身份，要真說了曾斂肯定會很凄慘。

陳北夙擰著眉搖頭，他知道這輛車是趙昆的車：「嘴巴用來吃飯不是說閑事，這件事不要說出去。」

「你怎麼說就是怎麼樣，我不說就是了。」頓了下，小哩還是提醒他：「下次他送東西來你說給他餅幹我也不送了。」

陳北夙極為溫潤笑了一聲：「一盒餅幹不用這麼計較。」

「才不給這種人。」小哩已經完全把曾斂視為品德有問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