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漣沉默些許，咬唇問道：「你用什麼辦法留了他一魄？是不是……」

陸玖輕笑搖了搖頭「不是……你放心，就算我再斷一魄也無法救任何人了」他說著周圍闔寂，陸玖似是無奈，看向寧修道「你可還記得我們初去皇宮時那晚，他找我來交談。」

寧修神色冷冷，略微點了頭。陸玖看他的模樣顯然又是氣了，他略微勾起唇續道「那晚……我便知道他心意已決。但他身為靈植本就比其餘神仙生命力更加旺盛，所以……我留了他一縷頭髮又在最後將他世間殘留的一絲魂魄放入其中。」

「只是……」陸玖無奈笑道，虛掩了神情「他若想再幻化出人形是需極長的時間，且需要身心純凈的赤子之心多加看護。」

墨漣點頭，眼神有一絲恍惚「師兄……芫青竹真是芫湫師兄的轉世嗎？」

陸玖一頓，眉眼深邃。他輕嘆了口氣，又微微笑道「阿六……我不想瞞你，可此刻還不到說的時候，等你該知道的時候就知道了。」

墨漣有些生氣，臉都有些紅了「你們都是這樣！我又不是傻子！」

秦贏見他真有些氣憤，連給陸玖使了個顏色，陸玖神色不變，淡淡笑著「阿六，你看……你此時舉動多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墨漣一聽立馬雙眼含淚，陸玖輕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這才乖，不要輕易挑戰師兄的威望。好好和秦贏過日子，那些煩心事師兄來管就好。」

說罷……他便不管墨漣是何反應，與寧修一同回去了。

光陰過得極快，夜色闌珊時總是睡不著。

陸玖煮了壺茶，煙火縹緲。他倚坐屋外廊台，久坐無眠。

蓬萊的天空總是有著星辰，陸玖仰望著月色，卻略帶了一絲嘲諷笑意。

他赤腳走進雪裡，靜寂而又蒼茫的雪裡，他是否迷失了自己……

大雪撲朔而落，如同白色蝴蝶紛紛死亡墜落。

寧修靠在木柱上，仔細看著他。

白色的雪……白色的他……一切都彷彿是白色的。

那人站在雪中像是夢囈的輕語，飛舞的流螢……

寧修不能把他握到手裡，因為會融化……

他只能提上一盞明燈，戴上一身斗笠，然後在大雪之中等著他。

那人閉著雙目，雙手空空。為了遇見他，寧修要脫離自身苦海，為了他成神。

他穿著白色衣袍在風雪中被吹動，美得動人心魄。

寧修只需要提著那盞明燈，告訴他。

寧修嗤笑一聲從自身幻想里走出，看著那身影道「喂！」

陸玖一驚，詫異回頭。

只是這一眼……我便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而我……只需要告訴他……

寧修眼裡漾著醉人的光「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是的……就這一句就夠了，來吧……將我的心拿走，他是你的了。

陸玖輕笑的走過來摸了摸他的臉頰「冷不冷？我煮了茶。」

寧修依偎在他身上，見陸玖坐下便躺在他腿上「不冷的，再無能我也算是個散仙。」

陸玖笑意盈盈，摸上他的頭髮。

寧修看著雪景，忽然親上他的唇，用舌頭纏住他的舌。

直被陸玖親的身子發熱，才纏到他身上坐下「老流氓，裝什麼正經？」

陸玖輕笑拍了拍他的屁股，眼裡滿是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