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出門祭拜……
小說: 一品良緣之夫人在上 作者:卿非 字數:2099 更新時間:2019-04-26 11:20:11
三日回門是婚禮習俗,魏殊寒雖然是男子,但既然是嫁的一方自然也無法免俗,可是,魏家除了他之外已經被盡數抄斬,府邸都被封了,已經無家可回只能前往掩埋家人遺骨的山上稍作祭拜了。
也因為情況如此特殊,所以前去祭拜的日子就拖了幾日。
魏殊寒原本以為顏清不會跟他去,沒想到一大早他從後院練劍回來,等著他一起用早膳的人就告訴他東西已經打點好了,一起去。
等到他們收拾妥當走出大門的時候發現顏夫人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正對下人們叮囑著什麼,兩輛馬車已經準備好,隨行的沉香和應離等人正把所需的貢品放到其中一輛稍小的馬車上。
「東西都收拾妥當了,沉香和應離還有臨川處事穩重,就讓他們陪你們同去,這一路上小心些。」
顏夫人交代著,又分別遞給他們夫夫倆人一個香囊:
「這是我從廟裡求來的,你們帶著保平安。」
「謝母親。」
「謝母親。」
夫夫倆同時道謝,小心的收好。
顏夫人拉過魏殊寒的手,輕輕拍他的手背:
「去吧,成人大婚是人生大事,也該給你九泉之下的父母說道一聲,回來之後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切勿胡思亂想亂了心神,一切從長計議才好,你在顏家一日,就是顏家的人,時機成熟你要做什麼,相信清兒定然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既然兒子動心了,顏府就要做好跟魏殊寒同進退的準備。
「謝母親。」
魏殊寒恭敬應答,下意識的看一眼顏清。
顏清也對他點點頭:「這是自然。」
不用他們說,他也會幫助魏殊寒的,幫魏殊寒就是在幫顏家。
魏殊寒滿心感激,這輩子命運真的開始眷顧他了。
啟程上路,魏殊寒和顏清乘一輛馬車,臨川做車夫,沉香和應離負責另一輛,一行人跟顏夫人道別後便出門朝扶桑城外的孤山而去,因為路程較遠,所以都做了留宿的準備。
顏清透過車窗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有一種隔世的滄桑感,心中禁不住感慨萬千。
扶桑城,是天樞國最大最繁華的城池,是京城天樞城的臨城,顏家作為天樞國開國帝君欽點的御品供商,在天樞國中是名副其實的名門望族,在扶桑城更是家喻戶曉,其家業說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加上得到開國帝君賜予的一塊免死令,又跟京中軍將世家的魏家是世交,一般的王公貴族都要禮讓三分。
可惜,四年前,先帝體恙,開始為太子鋪路,三年前年初,先帝病重,突然查出魏家犯下大逆不道的叛國重罪,一道聖旨下來,盛世名門就被下令誅了九族。
自古忠義兩難全,但顏家家主為了保住好友的血脈,用免死令保下了魏殊寒,又為了不讓帝君對顏家心存芥蒂,主動提出讓兒子娶魏殊寒為男妻。
天樞國律法規定:為男妻者,終身不得考取功名,不得建功立業,永遠安於後院直至終老不得踏入官道朝堂。
此一舉方得到先帝恩准降旨賜婚,下一代顏家家主需娶魏殊寒為男妻,可免魏殊寒一死。
臨近年末的時候,除了魏殊寒之外,魏家被抄家誅了滿門,魏家事情過後沒多久先帝駕崩,新帝登基,同年,積勞成疾的顏家家主也撒手人寰。
可以說,三年前,是天樞國的大事之年。
天樞城和扶桑城的人都知道顏家跟魏家這一門奇葩的婚事,暗地裡也都議論紛紛,加上顏家家主積勞成疾病逝,旁人說不清是感慨還是幸災樂禍,但看著顏家並沒有遭到新帝為難,依然掌管著天樞國的商業命脈,即便有人心思不軌也不敢怎麼樣。
現在大家拭目以待的,就是想知道顏家對魏殊寒如何。
自古男妻身份地位都低微,更何況為了救魏殊寒顏家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雖然面上仁義道德做得圓滿,但多是顏家家主的一意孤行,單是大公子顏駱逃婚這件事就能看出顏家其他人對這樁婚事的不滿了。
所以,大家都等著看笑話呢……
馬車緩緩駛出城門,離開熱鬧的街道朝郊外孤山而去,耳邊的喧囂聲漸漸消失倒是清凈了不少。
看著上了馬車後就靠著窗邊失神的人,魏殊寒原本想要挑起話題的心思也打住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此刻未過冠禮的顏清,雖然五官稚氣未脫,但身上的氣質卻能給人一種滄桑炎涼的感覺,讓他莫名想到上輩子歷經人間冷暖後這人古寺青燈作伴的模樣。
忍不住心疼,這不是該這樣的年紀該有的思緒和氣質。
這個時候的顏清,應該是無憂無慮心無旁騖,一心只想考取功名的書生,這種千絲萬縷的思緒從何而來?
難道是因為他們成親,將無形的枷鎖套在了他的身上?
手指突然被握住,顏清回過神來,看到魏殊寒正擰著眉看他,神情緩了緩問:「怎麼了?」
魏殊寒輕嘆一下:
「該是我問你怎麼了?從上了車到現在你一直在看著外面失神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顏清抽回手,「我沒事,就是有點犯困。」
千頭萬緒,有心無力,兩種感覺交織在一起讓他感覺身心疲憊,他想多做些奈何力不從心。
這種顯而易見的借口魏殊寒當然不信,但也沒有當面拆穿,把車廂墊子移好鋪好,拉著他的手道:
「困了就靠著眯一下,你這幾天看書看得太晚了。」
這幾日顏清特別忙,整日埋頭在書房到深夜,弄得他有些小心思都不敢表露了,而顏清關於落下的那本書的事情依然沒有想起,看來真的不是自己有心準備的,或者說是想起了自己找不到也就不在意了……
顏清有些勉強的笑了笑,這幾天他忙著部署一些事情,跟京墨傳書信,當然不好跟他說,京墨的身份他想以後時機成熟了再告訴魏殊寒,畢竟京墨於他來說是後手一樣的存在,目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獨處容易看出端倪,顏清為了不讓他發現自己太過異常,便順著他的意倚靠在他旁邊的墊子上閉上眼:
「那我休息休息,到了你喊我。」
他也確實是累,閉上眼睡不著也可以思考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