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懷疑雲涌舟的人品，但不能懷疑他的眼光。

衡無絮雖是鬼族人，擁有鬼族人的血統，擁有陰陽之身，甚至有過身孕，可外表陽光堅毅，帝王之姿，實在難以想像他在雲涌舟的身下過。

不過秦絕不喜歡他這一款。

於是他維護著蘇禪：「吾來此地便是客，衡無絮別來無恙。」

「你還真當自己是雲涌舟啦？」衡無絮手一揚亮出一柄劍來。當初就是這把劍把雲涌舟殺的挫骨揚灰。

還沒等秦絕說什麼，蘇禪就站了出來，儘管實力懸殊，蘇禪也毫不畏懼：「你還想用弒神劍再殺我師尊一次嗎？」

「嘖，」衡無絮冷笑一聲，「心都不一樣了，他還是你原來那個師尊嗎？你說他是，你們在一起便是有違綱常，若不是，我殺他與你毫無幹系。」

「你要殺他先越過我的屍體。」蘇禪是真的生氣了，他的劍感受到他的怒意，錚錚作響。

「等等！」蘇禪打衡無絮無疑在送死，他往前走了兩步走到船頭，這裡距離衡無絮極近，近到可以感覺到衡無絮的呼吸。

面對著那張夜夜出現在夢裡的臉，衡無絮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忘川河水似他內心一般泛起陣陣漣漪。

秦絕敏感的感覺到了，衡無絮果然還是那個痴情人，「無絮，我今日來是有事求你。」秦絕緩和了語氣，畢竟是來求人的，不是來你死我活的，更不能死了雪魄還沒了蘇禪，「我希望我們能好好談一下。」

「秦絕你少噁心我，我與你素不相識，竟敢直呼我的名諱。」

語罷，一股黑煙騰起，衡無絮帶著他的螢火消失無蹤。

一個渾身通紅的忘川奴躍上船來，蘇禪面無表情的一劍砍掉他的頭顱，失去頭顱的身體，被他一腳踹入水中…看來氣的不輕。

可雙拳難敵四手，越來越多的忘川奴朝他們湧來，他們的小船就像是投入魚群中的魚餌被團團包圍。

秦絕不等蘇禪動作，蹲下身來，快速的在木質的船板上畫下符咒，並將周身的靈力聚集起來，全部注入符文。

符文瞬間亮起萬丈光芒，藍色的光芒以符文為中心四散開來，一池猙獰的忘川奴如水氣一樣蒸發掉了。

「噗，」秦絕還沒來的及高興，一口鮮血便從他的口中吐出，眼前金花亂閃。

蘇禪忙抱住他攤軟的身子，臉上早已沒了怒意，一張冷臉嚇得煞白，「秦絕！你沒事吧！」

所有的靈力被耗光，彷彿靈魂被抽離身體，渾身酸軟無力。

秦絕無力的埋在蘇禪懷裡，聞著他身上幹凈的味道，又仿若躺在雲里。一時間不知是痛苦還是飄飄然。

秦絕感覺一滴冰涼的水落在他臉上，他驚愕的睜開眼，看見那冷然眸子里的淚光，心驀地收緊。

兩人無話，任由小舟在忘川河裡飄蕩。

「蘇禪…我…我沒事…」秦絕終於恢復了些力氣。

蘇禪偏過頭，咬了咬唇「雪魄非救不可嗎？」

「我…」

「你要他還是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