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三歲的沈小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之後，見自家母親大人仍舊不為所動，只能委委屈屈的背起書包，抽泣著被送去幼兒園。

「爸爸，我不想上學……」

臨下車的時候，她還試圖抱著宋琰的脖子撒嬌。

爸爸一向最最最疼她了。

沈喃故意咳了一聲，斜眼看向後排。

只見宋琰笑眯眯的捏捏小丫頭嫩生生的臉頰，目光溫柔：「下午第一個來接你。」

沈小小知道沒戲，幹脆也不哭了，撅著小嘴哼了一聲，氣鼓鼓的跳下來，邁著小短腿跑向迎過來的老師。

「就會這招。」

沈喃撇撇嘴，壓根不慣著她。

「這可不像我。」

送完孩子的宋琰繞到副駕駛座上，輕咳了一聲，示意道：「顧諶說，你小時候就這個樣子。」

古靈精怪的淘氣包。

沈喃發動車子，「切」了一聲：「那小丫頭的招數都是我玩剩下的，也沒點新鮮招數。」

宋琰失笑著揉揉額角，眉目間溫柔不自覺浮出來：「倒是能讓我瞧瞧你從前的樣子。」

「可我瞧不見你從前的。」

沈喃不滿，一路上抱怨著，將車開回家之後，突然像想起什麼來一樣：「咦？那不如咱們再要一個！再要一個，指不定就跟你性格一樣了！也該安靜些。」

提起這個，宋琰臉色沉了沉，解開安全帶，徑自下了車。

「哎？你怎麼了？怎麼提起這個就不高興？」

沈喃快步追上去，一邊小跑，一邊偏頭觀察這人神色：「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那小丫頭身體好些呢！你瞧她皮實的要命，就算再要一個，也未必……哎！你拉我做什麼！」

宋琰拉著沈喃手腕，將人扯到自己身邊，環住她的腰身，無奈道：「有台階！看路！」

都多大歲數了，還跟以前一樣，小孩子氣。

「哦……」

沈喃撇撇嘴，消停了兩分鐘，剛進家門口，又不死心的去纏宋琰：「你不想有個縮小版的你自己嗎？」

宋琰斜她一眼，不為所動：「小小長得與我有八分像，難道不是縮小版的我？」

「我是說性格……」沈喃不忿的嘟囔了一句，隨即看了看時間，眼睛一亮，動作麻利的撲上去：「那小丫頭最近越來越鬼機靈，經常破壞你我的好事，唔……趁現在孩子不在，咱們……」

被撲的踉蹌一下的宋琰簡直哭笑不得。

「這大白天的！你別胡鬧！」

「我怎麼胡鬧？難道……你不想嗎？」

沈喃一雙好看的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裹挾著狡黠的光。

宋琰嘆了口氣，敲了敲這傢伙的腦門。

「把那東西藏起來，又來撩撥我，是瞧著我看不出你那點心思？」

「一個小小就足夠了，喃喃，我不想再重新經歷一次那樣的場景了，我承受不起失去你的風險。」

沈喃生沈小小是難產，險些出事，雖然最終母女平安，也沒給沈喃留下什麼陰影，但有陰影的是宋琰。

有生以來，他無數次徘徊於生死一線，本以為早早習慣了這些，可直到搶救室里躺著的是沈喃時，他才真正覺得崩潰。

那幾個小時里他甚至都想過，如果沈喃出事，他與她要一同埋在哪裡。

好在，母女平安。

所以啊——他再也不要經歷一回了。

他這一生啊——

現如今就已經足夠圓滿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