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宋琰的話，顧諶只覺得驚訝。

「你……你這確定說的是我妹妹？」

顧諶一邊洗碗，一邊納悶的碎碎念叨：「能讓她這樣反常……兄弟，我也是頭一回見。」

沈喃哪裡會是瞻前顧後的性子？

顧諶洗完碗，又瞥了宋琰一眼，斟酌著開口：「嗯……我倒覺得，她是情願的。」

宋琰詫異。

「她是沈喃，」顧諶挑眉，對此很有信心：「沒有人能夠真正逼得了她，除非她自己是情願的，兄弟，你怕是看不明白這些，而她如今身在局中，也很難分辨清楚。」

四個人的小聚會熱鬧許多，更何況顧諶本就是張揚的性格，沈喃原本低落的情緒受到了一點感染，也變得快活許多。

「要出去看雪嗎？」

阮卿瑜拉過沈喃，指著窗外，有些興奮：「你看，雪停了，外面真是漂亮！」

她們兩個在落地窗前的檯子上盤腿而坐，一起喝著啤酒，聊著天。

外面煙火連連炸起，在夜幕中綻開絢爛的色彩，確實漂亮。

沈喃也有些蠢蠢欲動。

室內地暖開的很足，她們又喝了酒，看著雪景，自然是想出去玩。

顧諶聽到動靜，哈欠連天：「小姑奶奶們啊！這是大過年！過年！你倆瞧瞧！外頭哪有開門的店面，你們出去做什麼？」

阮卿瑜斜了他一眼：「我們去賞雪！賞雪懂嗎？又不是去吃吃喝喝，管他店面開不開門做什麼？」

顧諶撇嘴：「要去你們去，反正我不去。」

阮卿瑜攤手：「本來也沒打算讓你去。」

隨即拉起沈喃：「我們走！」

沈喃笑著攏了攏頭髮，「等我洗把臉，都有些犯困了。」

阮卿瑜點頭，順道給了顧諶一個白眼。

顧諶撇撇嘴，剛一轉頭就見宋琰在找衣服，陡然叫喚起來：「哎……你做什麼？上哪去？不是說好跟我一起打遊戲嗎？」

宋琰停住動作，嘆了口氣：「我剛學一天，就贏了你八回，還打？」

顧諶忍不住磨牙。

屬實是智商碾壓！

沒想到這性格古板到不行的傢伙玩起遊戲來居然這麼厲害，顧諶吁了口氣，爬起來翻找外套：「走吧！我也去。」

阮卿瑜拉著沈喃走在前面，間或餘光里往後瞟一下，偷偷與沈喃耳語：「怎麼……還是那樣？心有芥蒂？」

沈喃抿了抿嘴唇，不說話。

「這可不像你，」阮卿瑜笑著搖搖頭，點點她的腦門：「我當時與你講那些話，是希望你循著自己的心走，不要去計較太多虛無縹緲的東西，要學會讓自己快活，可不是讓你陷入這等子進退兩難的自耗。」

雪花又漸漸落下來，周遭傳來孩子們的歡笑聲，沈喃伸出去，看著雪花落在掌心，漸漸融成水汽，不覺恍惚。

「可……我不明白，有些東西，難道不是越在意，越過不去嗎？」

她們喝了酒出來的，現在非但不覺得冷，反而生出一股子暖融融的感覺。

阮卿瑜失笑：「若是按你這麼算，就憑顧諶那劣跡斑斑的過去，我們早就一拍兩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