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周家
小說: 這個哥哥是非要不可麼 作者:嬴辞 字數:2013 更新時間:2024-06-28 15:48:18
相機的快門聲在不斷得響起,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甚至無視了這一場 記者招待會原本的主人公——周晏生。
直到,周燕安的矛頭再一次指向他。
「這世上,如今我嘴恨的人,就是周晏生。所以,我帶著刀,親自捅了他,可惜啊——周晏生,你為什麼沒有死呢?」
糟了——
那一剎那,所有人的心中,都跳出了這樣兩個字。
相機的快門聲,頓時停了。
記者們敲鍵盤的聲音,也不見了。
整個招待會現場靜悄悄的,唯有夏日午後的風獵獵得吹著。
頭頂的雲層逐漸變得厚重起來。
剛剛還是晴空萬里,不過眨眼之間,伴隨著越來越盛的風勢,很快,天邊就響起了隱隱的驚雷之聲。
「各位,要下雨了,今天的記者招待會,我們就到這裡吧,感謝各位的參與。」
青宴的公關總監上台致辭。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得開始收拾東西。
暗自在心中感謝這場突如其來的雷陣雨。
否則的話,就單單周燕安說的那些話,便實在是不好收場。
她簡直是瘋了。
這也是喬雅治心中所想。
幾聲雷聲之後,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
所有人都來到 了廊檐之下避雨,唯有周燕安,從剛剛開始,便 一直站在原地。
雨幕之中,她站在那裡,遙遙看著周晏生的方向。
眼底,是既帶著嘲諷,又有些釋然的笑意。
是了,即便她說出了真相,那些人也會視而不見的。
這就是周家,這就是周晏生。
翻手為雲覆手雨,他掌控了一切。
多麼可笑啊周燕安,你到底是在掙扎些什麼。
「周小姐,請你跟我回病房去吧。」
如同機器人一般的青宴公關總監,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走入雨幕,走到周燕安的身邊。
她早已經渾身濕透。
「周總說,希望大小姐能夠替余家考慮考慮。」
又是這一招。
他又在威脅她。
「藍傾。」周燕安念著她的名字,「如果你不想每天都在想著給我擦屁股,你最好讓周晏生放了我。」
可惜,比起周晏生的威脅來,周燕安提出的這些條件,完全沒有比對的價值。
藍傾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亂,只是靜靜得開口,「大小姐,請。」
真是油鹽不進啊——
真不愧是周晏生身邊的人。
周燕安嗤笑了 一聲,當先向著周晏生的病房走去。
喬雅治早就已經跟著周晏生一起回去 了,進門就開始吐槽周燕安剛剛在記者招待會上的驚人行為。
「你這得虧在場的都是熟悉的媒體記者,而且也掐斷了路人的直播信號,你說周燕安說的那些話,要是真的傳出去了,那你不是要麻煩死了。」
他小時候剛認識周燕安那會兒,就有的直覺果然是沒有錯的。
周燕安就是麻煩精。
「她做不到的。」
周晏生靠坐在床上,單手捂著受傷的地方。
手術之後麻醉的藥效已經過去了,動過刀的地方已經在開始隱隱泛疼。
「咚咚咚——」
藍傾敲門,身後帶著周燕安。
喬雅治有眼力見得帶著藍傾一起出去,只是路過周燕安身邊的時候,依舊沒有什麼好臉色。
病房安靜下來。
周燕安站在那裡,不近不遠的位置,看著靠坐在那兒的周晏生。
他在搶救的時候,周燕安想, 原來她不後悔捅這一刀。
在他眼睜睜看著姚健害死林晚的時候,他和她之間,就 已經隔下了血海深仇。
「你不放我走,我一樣還是要殺你。」
顧燕安先出聲。
「我知道。」
周晏生點頭。
這一對「兄妹」,從小到大就默契得很,很多時候不需要說話就知道對方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可惜,歲月經年,誰都不是記憶里的少男少女了。
「我知道你恨我,我沒有別的要求。」周晏生垂眸,「把孩子生下來,我來養,你想走的話,可以走。」
這是周晏生最後的讓步,亦是底線。
卻不是周燕安的。
「不可能。」
她斷然拒絕。
她不可能留下來,更不可能把孩子生下來。
「周晏生,會有別的女人成為你的妻子,你會愛上她,她會和她的家族一起,成為你事業上的又一大助力,幫你一起把青宴集團拓展到全世界。」
周燕安說話的聲音很輕,輕到周晏生以為自己是 聽錯了。
「周燕安,你想得美,這輩子,除非我死,否則的話,你休想傷害這個孩子。」周晏生咬著牙,勉力控制住想要把眼前這個女人撕成碎片的衝動。
她到底長著一顆什麼樣的心?
「這肉長在我的肚子上,周大少,如果我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你留不住。」
說著,周燕安的手撫上自己的小腹。
最近時常她都都會告訴自己,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夠留下。
「你說,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把孩子生下來?」
終於,她還是逼著他,再度做出了讓步。
「很簡單,給我名分,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成婚,我要的是周家少夫人的身份。」
這些,是她曾經的夢寐以求。
說實話,如今,她早就已經不再是相信愛情的年紀了。
「你妄想。」
周晏生一句話,也堵死了這條路上的所有可能。
「呵呵。」周燕安輕笑了兩聲。
會有這樣的結果,她一點都不意外。
他可以答應終身不娶,也可以答應這輩子就只有這一個孩子。
唯一不可能的,便是娶她。
她也知道不可能,可或許,就是抱著那麼一點隱秘的小心思,想要試探他一番。
他們之間,隔著人命。
有付小婉的,也有林晚的。
賬是早就算不清了,多少,得讓自己的心裡好受一些。
「周晏生,我們別再相互折磨了。」周燕安走到他的病床前,第一次願意在他的病床前坐下,眼神定格,定定得彷彿是要看進他的心裡去。
而他的目光,亦是如此。
「放了我吧。」
到底,還是走到了如今。
「我可以放你走。」
既然無法既保住孩子又把人留下,那麼周晏生能夠做的選擇,本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