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年躲在陰影里，神色變得恍然。

白霓顯然無法接受蘇別澈的態度，立刻說道:「那天你喝多了，我接你去的賓館，然後，然後……」

蘇別澈有一瞬凝滯，有一次喝多了確實是在賓館醒過來的。

「你抱著我，一直喊阿年，阿年是誰？」白霓淚流滿面。

蘇別澈臉色一僵，快步走上前去，拽起白霓的胳膊就往外走。

留下獃滯住的眾人，和失魂落魄的容年。

原來去接醉酒的他的不只是自己，原來他還和過去的女友藕斷絲連，原來……他醉了的時候也不全然無動於衷。

校門口的喧囂迅速在學校蔓延，蘇別澈作為學校的風雲人物，他的輝煌功績再添一筆。

容年回到日暮新居，連續好幾天蘇別澈都沒回來。

容年覺得這件事自己最好當做不知道，畢竟自己是最沒身份沖蘇別澈詢問這些事的人。

因為傳言在學校傳的過於喧囂，就連班導都被驚動，在思想課上隱約提及。

「你們還小，不懂得承擔責任，不要因為一時的失誤落下終身的遺憾……」

過了一天，蘇別澈終於回來了，臉上有些疲憊。

他一邊拽住容年一邊快速褪下容年的衣服。

容年任他動作，趴在地上撅著屁股。

蘇別澈咬牙切齒地操著容年，嘴裡說道:「死女人，嚇死我了。」

容年覺得這件事大概已經塵埃落定了。

兩人從客廳做到卧室，躺在床上，蘇別澈懶洋洋的樣子。

容年抱著蘇別澈，斟酌了下開口說道:「那天我也在。」

蘇別澈分出一個目光到容年身上，等著他的下文。

「你還喜歡她嗎？」容年假裝不知道他們的關係似的，略顯無辜地問道。

蘇別澈不屑冷哼:「一個想嫁入我家的蠢女人罷了。」

容年不知怎的心下稍安，他親親蘇別澈的臉，便沒再出聲。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在蘇別澈身邊爭寵的人。

他討厭這樣的自己，卻還是忍不住。

容年睡著了，蘇別澈給他掖好被子，親昵地蹭了蹭他的額頭。

「傻瓜。」

日子似乎又恢復了平靜，蘇別澈除了名聲更壞了些，和往常沒什麼不同。

容年去參加了一個競賽，又拿了金獎回來。

學校的宣傳欄特地把他的名字掛在上面，大張旗鼓地做了表彰。

蘇別澈和容年維持著地下情人的關係，時間已然過了半年。

放學時正下著細雨，容年撐開傘往日暮新居走。

「啊！兒子！你終於出來了！」聽到這句話，容年全身血液凝結，駭然抬頭，看到了鬍子拉碴的容東齊。

容東齊熱切地想給容年一個擁抱:「聽說你得獎學金了？得多少，快和爸爸說說。」

容年心裡冷得發顫，他閃身躲開容東齊的擁抱，撐著傘就想離開。

不能回日暮新居，不能被他知道他和蘇別澈的住處。

容東齊胳膊落了個空，也沒在意，他大力把容年一拽，拽到一個好說話的樹蔭下。

容年被拽的一個踉蹌。搓了搓手，容東齊咧著笑問道:「小年啊，你看爸爸最近手頭又有點緊，你媽媽的錢根本不夠花啊。」

容年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這個把他推入深淵的男人還要繼續吸他的血，如此厚顏無恥自私自利，為什麼這樣的人會是他父親。

容東齊被酒精摧殘的神經讓他顯出一種異於常人的凶怪，渾濁的眼珠左右游移，眼底儘是貪婪。

「小年啊，你的獎學金是不是還在你手上啊？拿給爸爸幫襯幫襯，爸爸向你保證，這次是借你的。你學習好，爸爸也很驕傲。」

容年的心越發疲憊，他竭盡全力保持理智，輕聲說道:「獎學金被我花了。」

容東齊皺起眉頭，不忿道:「瞎說！你這孩子我還不知道？從來不會亂花錢，獎學金五千塊錢呢，你哪能那麼快花了？」

蘇別澈叼著煙大搖大擺地從後門走出來，抬眼看到樹蔭下的容年和容東齊，神色淡淡地站在倚在門檻張望。

容年麻木地盯著容東齊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花完了。」

容東齊的爆起就在一瞬間，卻沒有出乎容年的預料，他大掌直拍容年面門:「你個掃把星！讓你孝敬孝敬你老子就這麼難！」

容年臉被揍得一偏，神色平靜得驚人。

「我去。」後走過來的趙若都震驚了下。

蘇別澈立刻瞪大眼睛，「呸」得把煙吐了，三兩步走了過去。

又一巴掌落在容年臉上，容東齊絲毫不顧及場合，嘴裡污言穢語一串接著一串往外冒。

蘇別澈抬腿一登，猛得踹了容東齊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