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被尿憋醒的，一骨碌爬起來沖向廁所，結果裡面有傻逼。

「操，荀颯你他媽快點！」沒事沒事，我還能憋住。

「……」沒動靜。

「趕緊麻溜地給老子從裡面滾出來！」我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靠，快不行了！

「……」還是沒動靜。

「你他媽先開門！馬桶給你，地漏給我！聽見沒有，開門啊！荀颯！」我用腳踹廁所門，差點沒給我振出點尿來。

「……」依舊沒動靜。

「卧槽……你是聾了嗎？屁Ⅰ眼癢癢了是吧！再不出來老子用大鳥操死你！」行，能耐！大不了老子尿花盆裡，以後見他一次上他一次。

「咳……」終於有點逼動靜了。

隨著沖水聲的落幕，霸佔廁所的傻逼緩慢地推開門，叼著煙頭，煙灰簇簇掉。

在裊裊升騰的灰白色煙霧中，我倆目光相遇。

他笑了一聲：「說說看，你想操死誰啊？」頓了兩秒，又補充了句，「大鳥男孩。」

「？」我眼神抖了一下，有點虛，「……姐…姐夫。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還有這個荀颯，走了也不說一聲。

姐夫噴出一口煙，把煙頭按進幹癟的固體清新劑里，擰開水龍頭，掬起一把冷水潑在臉上，用力搓了幾下。

「荀微找別人換了班。你同學一早就走了，你怎麼不去上課？」

「上午沒課。」我一陣噓噓。

「真的？」

「真的。」

由於我曾經曠課太多，收到過留級預警單這種輝煌史，姐夫不相信我，掏出手機查看我們班的課表。值得一提的是，我姐夫是我們學校教學醫院的骨幹教師，很有人氣，經常上表白牆，我很驕傲。

我姐夫在檢驗科上班，在我報聯考志願之前，他勸我千萬不要學醫，更不要選擇他這個專業，因為這個專業飽和了，就業願景不好。我沒採納，我管他的呢，只要能離姐夫近一點的就是好專業。

「還真沒課，對不起啊，冤枉你了。」

「沒事，我有前科嘛。」

我和姐夫都一米八多，小小的空間將我倆的熱氣交織在一起，好聞的男性氣息蓋過了下水道發酵出來的霉味，像是一層密密實實的糖漿黏貼在我的肌膚上，我從裡到外都染上了姐夫的味道。

我的視線始終追隨著姐夫，忍不住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光是看著就覺得喉嚨犯癢。

姐夫上身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高領羊毛衫，均勻地扎在深藍色牛仔褲里，襯得他的雙腿格外修長筆挺，就是腳下蹬的那雙四十五碼粉色棉拖跟他多少有點不搭，上面還支棱了倆毛茸茸的兔耳朵，曾經挺立得很，現在被洗得跟痿了似的，看著很可笑。

我說要給他買雙新的，不讓買，死也不讓買，他就要我姐買的這雙。

就連我姐買的粘滿雙眼皮貼和假睫毛的碎鏡子，他他媽的也捨不得換掉！

煩死了，我姐我姐我姐，什麼都是我姐，姐都死好幾年了，但這個小房子仍然充滿著三個人的生活痕跡。

我高高撅起屁股，尿的斷斷續續的。側頭從一小塊鏡子碎片里打量自己，我也不比我姐差啊。那兩個強Ⅰ奸犯在我臀縫間摩擦的時候都誇過我這兩坨圓潤的大白肉很好操，又軟又滑讓他們如痴如醉。要是姐夫也想用這裡就好了，我一定洗幹凈讓他用個夠。

「阿鈺啊。」姐夫把手上的洗臉巾丟到垃圾桶里，捏我後頸，「好好尿，都濺到馬桶圈上了。」

手指冰涼的觸感異常清晰，麻酥酥的電流從脊椎骨竄過，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我渾身打了個激靈。

「鳥太沉，手酸。」我嘴賤，就喜歡逗我姐夫。

姐夫手上的勁兒用力收緊了些，低聲冷笑：「要不我幫你扶著？」

「可以嗎？」

「可以。」

我已經感受到我姐夫想給我一拳的衝動了。我默默吸了口氣，搖了搖頭：「不了。」

「記得打掃幹凈。」

「哦好。」

「……是挺大的。」來自姐夫遲來的肯定。

我壞壞一笑：「掏出來咱倆比比。」

「呦呵，小兔崽子還想跟我比，你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時候，你姐夫我都已經更上一層樓了，你比不過的。」

我像個色情狂一樣盯著姐夫調侃我的薄唇，想把幾把塞進他嘴裡，讓他嘗嘗我積攢了一晚上的晨尿有多騷。

姐夫收手，轉身走了。我抖了兩下鳥塞回褲衩里，我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貨，我可不敢，至少現在不敢。

「我周末休息，明天剛好是你生日，想吃什麼？」門外傳來擺弄塑料袋的悉悉索索聲。

「我都行。」只要有姐夫陪著，讓我吃屎都行。

「那我在應用軟體上找找。」

「嗯。」

我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姐夫正蹲在地上翻我昨天扔的衣服。看上去就像是一頭好奇的黑豹。

他拿出裹成一團的外套，抖了抖，左右翻著看了兩眼，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這個牌子的衣服很貴的，得小幾萬呢，我看還好好的，你扔了幹嘛？」

我管它有多貴，反正是前男友送的再加上被查立軍污染了，在我這就是塊爛抹布。

「髒了。」我說。

「髒了就洗啊，少爺。」

「洗不幹凈的。」

「你不洗怎麼知道洗不幹凈。」姐夫將衣服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不就是沾了點酒嘛，洗幹凈我穿。」

「不給，我自己洗。」

我奪過衣服，將它重新塞回塑料袋裡，然後扔進卧室。

被查立軍射上白液的衣服我可不想讓姐夫穿，就算是洗過的也不行，臟我一人就行。

姐夫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一手肘抵在膝蓋上撐著下巴，另一隻手邊刷手機邊說：「行行行，不給就不給吧。」

我跟著坐了過去，拍了拍姐夫翹著二郎腿的腿，讓他坐好。姐夫下意識收回腿，身體往後仰靠在沙發背上，我順勢枕在他大腿上，嬉皮笑臉道：「姐夫，我想吃魚。」

「魚的話……老街這家怎麼樣？」姐夫反扣手機，往我眼前湊了湊。

我伸出胳膊，用掌心包裹住姐夫的手，穩定了晃動的手機，隨意地在熒幕上滑動了幾下：「嗯，環境挺好，評分也不錯，就這家吧。」

「行，那我就買了。」姐夫的視線從手機上離開，落到了我的臉上，慵懶地撂出一句，「要不買三人餐的吧，你把荀颯叫上。」

我臉上的笑容一頓，沉默了一下，遲疑地問道：「為什麼？」

「他不是你好哥們嗎，多個人熱鬧。」

「不是。」

「咋，你倆還沒和好嗎？」

「放屁！我倆什麼時候好過！你和他姐也不準好，她的生活和工作，你都不準沾，聽見沒！不、准、沾！！」我提升了聲音。

姐夫秀窄修長的手指插進我的發叢中，捲起了我的一根白髮，想都沒想用力拔掉：「姐夫不是說過，不會不要你嗎。」

「……嗯。」我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