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心思，沈喃哼哼唧唧的噘嘴：「扣住他，總歸多個籌碼。」

再次試探過那對父母的態度之後，她當真不敢冒萬分之一的險。

沒有一丁點愛和在意，一丁點都沒有。

權衡利弊之下，像對待一個沒有用處的棋子，也像在看對自己有威脅妨礙的敵人。

宋琰牽了牽嘴角，笑了一下，就知道這丫頭的心思。

他拍拍沈喃，「好了，我去休息一下，別讓宋鈺來吵我。」

沈喃鬆開手，退開半步，撇了撇嘴：「我不想看著他……」

目光追著這人動作，見他俯身換鞋，身形驟然頓了一下，擰起眉頭，不由得關切道：「怎麼了？腰不舒服？」

沈喃記得他腰傷嚴重，如果工作比較勞累的時候，會犯得嚴重一些。

「有一點。」

宋琰擰眉，額角逐漸滲出冷汗，「喃喃，我的藥在……」

話音頓住，他有些錯愕的垂下眼簾，目光落在蹲下來的小姑娘身上，看她仔細又小心的給他脫下鞋子，換上柔軟的拖鞋。

「喃喃……」喉結動了動，宋琰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間僵在原處。

「抬腳——」

沈喃卻沒覺得什麼，給他換過拖鞋，又接過他的外套，掛起來。

自然而然到像一起生活好多年的老夫老妻。

宋琰定定看著她，有些失神。

如果很多年之後，他們逐漸老去，白髮蒼蒼，也能夠像現在一樣，平淡尋常——

如果他還活著，一定會覺得這一生，不論起初如何，結局都很圓滿。

「走吧？去休息。」

沈喃攬著他，撐著他的部分身體重量，扶他回卧房。

「宋琰，你……你看什麼？我臉上有什麼？」

這丫的什麼眼神，沈喃即使不抬頭，都感覺出來臉上黏著一道灼烈的視線。

她轉頭的瞬息，對上男人好看的眼眸，立刻有點發懵。

這……這是什……

嘶……這個男人，實在有點好看啊——

宋琰倚進柔軟的靠枕里，悶咳著，伸手拉過沈喃，擁她在懷裡，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疲倦的闔了眼。

沈喃暈了片刻，直到額頭傳來微燙的觸感，她如夢初醒，「呀」了一聲：「你在發燒？」

剛剛也沒發現啊——

「嗯，」宋琰模糊的應了一聲：「低燒，不太要緊。」

他早就習慣了。

沈喃輕拍拍他，「我去給你找藥。」

意識幾乎陷入昏沉之前，懷裡突然空了，宋琰心頭一頓，驚的心悸了一下，頓時清醒過來。

「喃喃？」

心臟鈍鈍的痛，他嚐試著支著身側，想要坐起來些，可身上綿軟感愈發重了，他幾乎控制不了身體。

眼前光影重疊，耳鳴的厲害，只能隱約聽出那丫頭在應他，不知道過來多久，柔軟的懷抱靠近，沈喃溫和的聲音清晰了一點：「乖，吃藥。」

宋琰：「……」

哄小娃？

「喃喃，」他嘆了口氣，「你怎麼像哄小孩子一樣。」

沈喃親親他，把藥仔細數好，一顆顆餵給他，又將調好溫度的水插好吸管遞給他，看他喝了，又催促他多喝幾口，才算作罷。

「那你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