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兩家捆綁太深，宋家篤定顧家不會因為一個女婿翻臉。」

電話那頭的顧諶冷笑起來，「舊事重提，他們真是好算盤！看起來是急了。」

宋琰公然露出底牌，導致集團內部人心動搖，埋下了深深隱患。

為今之計，只有讓大家明白他根本沒有掌權的資格，才能平息後患。

沈喃吸了口氣，坐在樓梯上，摸了摸口袋，突然很想點一支煙。

只可惜她沒帶。

「我明白了，顧諶，你現在……」

「我已經在想辦法了，」顧諶的聲音聽起來也很煩躁，「最好的法子是宋琰接受更高程度的評估，來確定他痊癒，但是妹妹，我需要時間。」

沈喃漸漸平靜下來：「我知道了，我有辦法。」

深夜的樓梯間有些冷，她穿的單薄，坐在樓梯上抱緊了自己，緩慢的呼出一口氣。

她有些猶豫。

儘管生在還算完整的愛和教育里，她也並不是太磊落的性子，如果想要達到目的，只要不突破底線，她會用些其他法子。

但是宋琰——

她一時有點拿捏不準。

「要煙嗎？」

有腳步聲從樓上下來，聲控燈亮起，沈喃眯著眼抬頭，「你從哪冒出來的？」

是顧程。

他遞過來一支女士香煙，是沈喃從前最習慣抽的牌子，沈喃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

她確實需要。

「你以前跟我吵架，就喜歡躲在樓梯間里。」

顧程邁下來，與她並排而坐：「沈喃，我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自己。」

沈喃沒動，慢慢抽著煙，思緒逐漸又清明起來。

「你在顧氏做事，應該知道如今顧氏與宋氏捆綁的情況吧？」

顧程「嗯」了一聲：「這麼多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凡撕破臉，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也是。

沈喃心裡有數，問問顧程，也就是確定一下。

她沉默著抽煙。

「你在逃避什麼？」顧程笑出聲來，轉過頭，溫柔的注視著身邊人：「沈喃，你一向都不是優柔寡斷的人。」

沈喃不想搭理他，繼續發獃。

「你清楚，唯一的辦法，是配合顧諶，拖延時間，我認識顧諶那小子幾十年，知道他要做什麼，你要拖延時間，唯一的辦法就是離婚，你身後有顧家，有資本去與宋家人談，嗯……從顧氏的角度來講，我也希望你離婚，以此將顧氏的損失降到最低。」

顧程伸手，搭在沈喃肩頭，靠近幾分：「理智一點，沈喃，這對你也好，更何況只是名義上，你喜歡那個男人，還是可以同你在一處的。」

「離我遠點，」沈喃毫不客氣的拍開他的爪子，嗤笑一聲：「你以前百般阻撓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那不是阻撓，沈喃，就憑我到今天還能夠在這裡找到你，我就有資格說這話。」

他實在太了解沈喃了，他們兩個看對方，互相都無所遁形。

這一點，宋琰永遠做不到。

這輩子都做不到。

「顧程，」沈喃掐了煙，起身丟進拐角的垃圾桶里，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胳膊，「到此為止吧！你既然了解我，就知道，咱們肯定回不去了，你別再跟著我了，我原諒你，也放過你，去過你自己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