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香。」

唐宋窩在沈其琛的頸窩，汲取著沈其琛的味道。他一臉痴迷，明明已經無數次糾纏，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對沈其琛的興趣。

聽到他讚賞的話語，沈其琛像沒骨頭一樣依附在男人身上笑道：「除了這個，我就沒有別的了麼？」

男人想了一下：「活兒好。」

這一句話，沈其琛心中苦笑著，果然在唐宋的心裡，自己就這點兒可取之處。

他活兒是好，整個店裡百十個MB，唐宋就選了他一個人，一陪就是五年。

五年，就算只有上床也該有點兒感情了，可他們不僅僅是上床，有些時候他們之間的相處，在沈其琛看來，已經超過了一般的情侶。

他們之間有感情吧？

沈其琛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每次看到唐宋那張臉的時候他都快問出來了，可唐宋的動作又告訴他，他們之間只是買與賣。

是啊，他沈其琛是MB，唐宋是正兒八經的官二代，蜜罐子里長大的人，又怎麼會對他這麼低賤的人動心呢？

無數次的想問出口，又無數次憋了回去，沈其琛覺得就這樣吧。

「其琛，如果你身份幹凈，我真想帶你回家見父母，我覺得沒有任何人能比你更好。」男人情迷了，舔弄著沈其琛的喉結。

聽到這話，沈其琛只覺得可笑。

是啊，如果他身份幹凈的話，他又怎麼會在這裡呢？做一個MB，拿著數不勝數的錢，被別人唾罵著低賤。

骯髒的錢，連家人都嫌棄，那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狠狠灼傷了沈其琛後，除了給錢，他再沒和他們有過聯繫。這世上唯一的溫暖，是草著他的男人給的。

可這溫暖，也是買賣而已。

沈其琛媚笑，挑起男人的下巴：「又亂說了，就算身世幹凈，你的家世也不允許，及時行樂就好。」

看著他的媚笑，男人也笑了，舔弄著他的下巴含糊說道：「你說的沒錯，所以別對我有感情。」

情到濃時誰也不再矜持著，肆意的喘息聲在總統套房裡此起彼伏。

沈其琛咬著男人那東西，看著男人享受的樣子，他突然起了壞心思，唇齒用力，換來男人沉悶的喘息。

漆黑的眸子，像是盯上獵物的獵人。

唐宋眯起眼睛，輕笑一聲，一把將人拽上來，懲罰一般咬住剛才作亂的紅唇。

「學壞了？」

嘶啞的聲音，讓沈其琛心臟都在顫抖。

他挑著眉：「怎麼？唐公子嫌棄麼？」

「怎麼敢，不過要懲罰你！」

說著，直接將人壓在身下，柔軟的口已經準備好，他長驅直入，換來身下人仰起頭大口喘息。

沈其琛腦子一片空白。

被狠狠佔有的感覺，讓他幾乎昏厥，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感覺自己真的活著，不是任人玩弄的玩意兒。

這些年，他身上的每一處都有唐宋的痕跡。

哪怕唐宋不說，他也知道這人或許要離開了，可能是永別。

想到這，沈其琛抱緊了身上的男人，不算長的指甲在男人的後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跡，男人沒有在意，反而更兇猛了。

一場旖旎的情事結束，沈其琛癱在床上，裸露在外面的肌膚泛著紅暈，讓剛剛疲軟的男人又有了興緻。

「真想死在你身上。」男人發著狠兒說。

看到男人滿是情慾的眼，沈其琛笑得格外騷氣：「那你就死在我身上吧。」

要是換了以往，男人肯定會繼續撲上去再來一次，可這次男人只是笑了笑：「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這就走？」沈其琛覺得奇怪。

男人穿著衣服，將已經有些醒來的慾望塞到內褲里：「家裡有些事兒必須回去，等我晚上找你。」

可是......馬上就要晚上了啊。

這話沈其琛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這句話是情侶之間才可以說的，他的身份不合適。唐宋有自己的事兒要做，他不過一個賣的，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唐宋留下呢？

多少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好，那我等著你。」

男人穿好衣服，趴到床上親了一口沈其琛：「乖乖等我回來，餓了自己叫客房服務，別出去跑了。」

「嗯，我知道。」

看到他這麼乖，男人滿意地離開了。

沈其琛乖，很乖很乖，但是他的乖並不能讓他留住已經走了的男人。他將自己包裹在被子里，嗅著男人遺留下來的味道，睡了過去。

他實在太累了，男人每一次都那麼兇狠，恨不得將所有都探入他的身體，他承受著這一切，感受著男人的溫度。

很多次沈其琛都想過，如果這個男人能愛他的話，他寧願被艹死在床上。

可是這個男人不愛他，就算無數次意亂情迷的時候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沈其琛也知道這男人不愛他。

他是MB啊，一個社會的渣滓，一個人人唾罵的垃圾，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會愛他呢？

「唐宋，唐宋......」

睡著的人囈語著，空蕩盪的總統套房顯得那麼寂寥，卻就是這麼寂寥。

晚上九點多，房門打開，男人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走進來，看到還在睡著的沈其琛並沒有喊醒他。又看了眼四周的樣子，心裡已經猜到床上的人並沒有吃飯。

男人覺得有些頭疼，走到外面點了根煙，煙霧在黑暗中繚繞，熏著夜色。

似乎聞到了那股男人特有的煙草味兒，床上的沈其琛睜開了眼，看著已經漆黑的房間，心裡一陣落寞。

每次醒來睜開眼看到一片漆黑，心裡總是空落落的，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可是又不知道少了什麼。這感覺沈其琛已經習慣了，可還是會覺得難受，想要一個擁抱。

可是誰會給一個低賤的人擁抱呢？

呵，真是笑話。

躺了一會兒沈其琛才爬起來，只穿了個襯衫下了床，等他走到外面才發現，男人竟然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漆黑的房間里，那濃濃的煙草味直接衝到沈其琛的鼻子里。

「你怎麼坐在這兒？」

沈其琛開了燈，刺眼的燈光恍惚著他的眼，煙熏繚繞下的男人顯得格外模糊。

聽到他的聲音男人抬起頭，將手裡的煙滅掉：「看你睡得香就沒打擾你，怎麼還是吵到你了？」

男人走向他，看著他裸露在外面的腿就已經心猿意馬，更別說再看到沈其琛那剛睡醒時一臉茫然的樣子。

真是個妖精，死在他身上也值了。男人想著，手也撫摸上沈其琛的臉頰。

沈其琛搖搖頭：「睡夠了，你吃飯沒？」

「吃過了，但是沒吃飽還餓。」男人帶著情慾的話語，一下就讓沈其琛紅了臉。

紅了臉，卻沒有紅了眼。

沈其琛笑得勾人：「那要不要加餐？」

「自然。」

如此明了的話語結束，兩個人便開始了新的征程。

結束後沈其琛累壞了，窩在男人的懷裡感受著對他而言奢侈的溫暖。甚至於他都覺得，在這一刻他和唐宋是相愛的，如果沒有後面的那句話。

「我明天的飛機，可能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