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將法對我沒用。」

他不了解現在的徐澤，徐澤也不了解他，就這麼憑著頭腦一熱在一起，對兩人都沒好處：「徐澤，你不是小孩子了，理智一點。」

輕笑一聲，林寒垂眸看著面前的熱巧，就像當時徐澤說離開的時候，他一直看著橋面一樣：「畢竟，時間能磨滅一切，包括感情。」

徐澤聽著林寒這麼說，按在桌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變過，我也相信寒寒對我的感情，也從來沒變，不然，怎麼會跟我坐在這裡？」

「我過來，難道不是為了談生意嗎？」林寒看了眼徐澤，笑了一下：「徐澤，徐少，我是帶著任務來的，您不會不知道吧。」

李帆再說這件事的時候，可沒有避諱徐澤，而是當著徐澤的面說的，徐澤怎麼可能不知道？

「寒寒，你不是說，你記得十年之約嗎？」徐澤面對這樣的林寒，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再提起十年之約。

「我又不是阿爾茲海默症的患者，發生過的事怎麼會忘記？」林寒看了眼徐澤，眼神中似乎帶著幾分戲謔。

徐澤抿唇：「感情呢？那麼容易就忘了？」

「這不重要。」林寒搖搖頭：「都是成年人，談感情是不是太幼稚了。」

「徐少沒有其他私事要談，還是看看合同吧，也不用顧忌我們的交情，畢竟我們也沒交情可言，公事公辦就好。」

林寒說著，將合同拿出來，推到徐澤面前。

他是看過合同的，知道徐澤只要不是腦抽了，就不會簽這個合同。

別說他現在沒答應徐澤，就算是答應徐澤，徐澤也不可能簽這個合同。

只是，這件事做不好的話，老頭子那裡確實不好交代。

林寒皺起眉：「徐少有什麼要求，或者是對合作有所不滿，需要整改的話，我們也可以在溝通。」

就算陸老爺子知道他和徐澤過去有關係，估計心裡也清楚，這個合同必然簽不下來，也不會太為難他，他盡量爭取利益簽下來就是。

徐澤嘆了口氣，知道今天可能也說不動林寒，也就不再多說，畢竟來日方長。

「好吧，我先看看。」徐澤答應一聲，重新坐下拿過合同，開始仔細查看。

還不等看完，只是看了一半，就皺起眉。

這玩意，他要是簽了，那絕對是腦子短路，虧得褲衩子都剩不下。

李帆這是獅子大開口，還是腦積水了？

而看到徐澤這個表情，林寒就知道，這件事肯定吹了。

徐澤沒繼續在看，而是放下合同：「貴公司是覺得，我是做慈善的？」

林寒：「……」

「不是。」林寒抿唇：「如果徐少不滿意，我們可以在談，談合作也不是一蹴而成，都有商量餘地。」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林寒都覺得自己心虛。

這合同，可讓人看不到餘地。

如果真到了徐澤能簽下來的程度，恐怕就相當於重新擬定了。

徐澤看著林寒，神色帶了幾分似笑非笑：「餘地？我在合同里可沒看到餘地兩個字。」

「這樣，合同我先拿回去，根據實際情況，也拿出最大的誠意重新擬定一份，如何？」

徐澤看著林寒，心裡有了計較。

若不是林寒跟他談，他直接會將合同留下，以『不適合』或者是『暫時沒這方面想法為由』直接拒絕和他們合作。

這種公司，徐澤還看不上。

但現在拿著合同來的人是林寒，他還是要給幾分面子，順便在聯繫一下李帆，談談額外的買賣。

林寒想到了，如果徐澤想合作，肯定得回去做一番整改，所以在徐澤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林寒並不意外：「也好，徐少可以回去慢慢看，看好了隨時聯繫我。」

「加個聯繫方式？」徐澤笑了一聲，拿出自己的手機：「也方便聯繫。」

林寒也沒猶豫，而是直接和徐澤交換聯繫方式。

就算看得出徐澤對他還有意思，他也不可能拒絕徐澤加他，畢竟他們有生意要談。

至於能不能談下來，只能說可能性極低。

徐澤加上林寒之後，才開口道：「李總那邊發展有限，寒寒不如到我公司來？我保證儘力提拔寒寒，也給寒寒、」

「徐少，我們之間似乎也沒這麼親密，麻煩您叫我林先生、或者是林秘書。」林寒看了眼徐澤，打斷了徐澤的話：「而且，我覺得這種發展願景更大的公司，才更適合剛畢業的我，徐少那邊，我的身份怕是也配不上。」

「寒寒是什麼學歷？當年寒寒可是學霸，怎麼可能不在九八五或者二一一？」這一點，徐澤還是很相信林寒的能力。

「清大，經濟學。」林寒看了眼徐澤，語氣四平八穩的說出這五個字。

而聽到這五個字，徐澤愣住了。

過了有好一會，才雙手按著桌子站起身：「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林寒考上了當時他說的大學，想來是為了去找他，但他出國留學，並沒有在國內上大學。

所以……

林寒該不會覺得他故意欺騙吧。

「解釋什麼？」林寒看了眼徐澤：「我只是分數線恰好夠了而已。」

林寒沒說，當時他的三個填報志願，報考的都是同一所學校，只不過是不同系而已。

有的系比較冷門，分數線稍微低一點。

當時他在報考的時候，可沒想過未來就業的問題，他就一個想法——去找徐澤。

現在想來，還真是幼稚。

畢竟，徐澤都沒去。

徐澤定定的看著林寒，想說什麼，但面對林寒這麼平靜的模樣，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彷彿那些撩漢技巧，放在這裡都沒用了。

「我、」徐澤深吸一口氣，才找到開口的力氣：「我沒考上清大，所以到國外留學了。」

「你去什麼地方上學，似乎不需要跟我說。」林寒笑了一聲：「徐少還有什麼事要說嗎？沒有的話，我也好回去跟李總交任務。」

說著，林寒已經站起身，看向徐澤，並沒有要徵求徐澤意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