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艾爾和沈書寒都過得相安無事，甚至可以用平靜來形容。

雖然艾爾好奇那日沈書寒折斷了那個肌肉大漢的手之後，那個獄警叫他離開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更好奇的是，為什麼那個人甚至沒有來找沈書寒的麻煩？

「Lance（藍斯）。」

其實艾爾知道他每次叫沈書寒英文名字的時候，沈書寒都有些不高興，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從那面癱的臉上感覺到不高興的情緒。

但是這是在監獄，既然沈書寒是以Lance的身份進來的，他兀然的叫著他的中文名字豈不是很奇怪。

而且他有些惡趣味的想看沈書寒惱怒的樣子，算是他在這監獄打發無聊時間的調劑品，雖然他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讓沈書寒生氣。

本來兩人好幾天都不曾說多餘的話，這天艾爾躺在那簡陋的床上叫了沈書寒的名字。

艾爾有些擔心，因為他每天都可以感受那個斷手大漢惡毒的視線，那恨不得宰了他們兩個人的視線，他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但是卻沒有動手，艾爾擔心有什麼陰謀在醞釀，就算這監獄什麼都沒有，也不影響一個人的報復，別忘了這是罪犯的天堂。

「很晚了。」你該睡覺了，這是沈書寒的回答。

艾爾又噎住，他知道現在很晚了，但是請不要用這麼精神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好嗎？這讓他覺得他現在就像是被父母看管的小孩，每天要定時吃飯定時睡覺。

是的，他這幾天和沈書寒相處就是這種感覺，沈書寒一直在照顧他，這是他最直接的感受。

每天該幹的事情都在幹，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每天晚飯之後的洗漱時間多了一個人看著他，每天回到囚室之後有了不同的零食作為夜宵，第二天早上卻見不到任何東西的殘留物。

「Lance，你到底怎麼進來的？」

艾爾知道沈書寒是因為殺人才進來的，這是他第一次見到Lance的時候那個獄警就說了的，但是這幾天對方的舉動，無一不在表達著他是為了自己進來的。

這怎麼可能？

一般人，進來了還出得去嗎？

值得為一個不相幹的人這麼冒險嗎？

不得不說，艾爾的直覺相當的準確，沈書寒就是為了艾爾進來的。

但是沈書寒怎麼會說？

想了想自己進來的原因，沈書寒不帶感情的說：「殺了人。」

「按照你這幾天的表現，就算想出去也是輕而易舉吧？」這人的不簡單已經滲透進了監獄裡，影響著這裡的事物，要想出去那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不想出去。」沈書寒言簡意賅，他不想出去，至少在艾爾離開前他並不想出去。

頓了一下，沈書寒第一次主動開口問艾爾問題，「你想出去嗎？」

「我不會留在裡面。」艾爾算了算時間，Luke（路加）那邊應該快要處理好了，他要出去只是時間的問題，而且已經距離他要出去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嗯。」這幾天他沒有聯繫外面，他進來的事情都是Caesar（凱撒）在打理，他只是想試試和艾爾相處，感覺很好，所以他等著艾爾出去再離開就是。

艾爾望著床頂，他的上面睡著沈書寒，他想這人在回答他的時候也是一副面癱樣吧？

「你就沒有其他表情嗎？」就算別人說他冷血，但是也不是像他上面這個人這樣，不管做什麼都可以面無表情的，甚至可以說沒有七情六慾，就像——像機器？

「要笑嗎？」沈書寒不解，他不覺得自己這樣不好，隱藏自己的情緒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務。

從未見過沈書寒笑的艾爾聽他這麼說頓時來了興趣，翻身起來就躥了個頭上去，他倒是要看看這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笑沒有。

沈書寒知道艾爾動了，但是沒有想到他會上來，在艾爾伸過頭來的時候，沈書寒差點下意識的一個手刀就往艾爾的方向劈過去，但是在那金髮閃到眼的時候停了下來。

兩人這般就是相隔得極近的，只要沈書寒稍稍上前就能觸碰到艾爾那誘人的紅唇，沈書寒剛才才差點殺了艾爾，所以有些不自然的收了收自己的手。

但是艾爾卻不一樣了，他感覺的就是自己一躥上去，沈書寒就突然轉過身來兩人突然極其近的面對面，如果忽略那一瞬間的殺氣，這人長得真是不賴，艾爾開口：「喂，你是不是喜歡男人啊？」

「不喜歡。」沈書寒沒有猶豫，他的確不喜歡男人，準確來說他現在除了艾爾以外的人都不是他感興趣或者——性趣的。

然後沈書寒想了想覺得應該告訴艾爾些什麼，然後他問了艾爾——

「你喜歡男人？」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艾爾絲毫不隱瞞，他本就喜歡男人這沒什麼好隱瞞的不是嗎？

突然艾爾很想逗逗這面癱的沈書寒，艾爾嘴角一揚，帶著有些挑逗的語氣，「說實話，你的樣子挺符合我的胃口的，要試試嗎？」

沈書寒一愣，然後在艾爾的直視下，伸出了那修長且漂亮的右手，揉了揉艾爾的金髮，「該睡覺了！」

好軟！

艾爾心裡一個驚呼，這他媽就算是個面癱，這話說得也太——太欠扁了吧？

這人是把他當成小孩子了嗎？

艾爾沒了脾氣，有些憤憤的縮回自己的床上，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的挑逗面不改色不說，連點反應都沒有。

沈書寒聽到艾爾回到自己的床上躺好了，才低頭看看了自己用被子蓋住的下身，突然想嘆一口氣。

雖然沈書寒現在還是滿腦子的yellow廢料，但是好歹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知道艾爾現在認不出來他，所以也沒有強上。

只是，自己的樣子是艾爾喜歡的類型的？

那之前在醫院他說喜歡他是什麼意思？

是喜歡上了之前易容的他，現在又喜歡沒易容的他嗎？

不得不說，沈書寒陷入了一個自己吃自己醋的循環當中，而且艾爾根本沒看到沈書寒那天易容的樣子，更不會知道現在的Lance就是那日的沈書寒。

只是艾爾從頭到位都沒有說過自己喜歡沈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