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小說: 輪迴後,師尊還是這麼裝 作者:竖子微生 字數:2037 更新時間:2024-02-22 07:45:12
玄之捂著淌血的胸口,帶著一身不致命的致命傷,回到伏初的身邊。等到對面林中沒有一絲魔氣,錢綺南才解開劃出的靈力界線。
「師長,垂素師長?」
姍姍來遲的劉臨樺緩過神來,從林子深處收回目光。吳天祿早就洋洋得意地打頭奔向茅屋,收拾魂瓶去了。錢綺南和劉臨樺便在屋外交談。
「師長怎敢肯定,那魔道會幫我們這一次?」
「今日的事,你不要和外人說。」
劉臨樺無從解釋,只留下了一句話。好像他內心深處有一根絲線,和玄之綁在了一起。以至於,那人的一舉一動,他都能夠了解一些。
「師長這樣做自然有師長的道理,子嘉依舊相信師長。」錢綺南收起拂塵,調息靈力,「不過,師長也莫要忘了。那人畢竟是魔尊。」
「你說的是。等魂瓶到手之後,我還有要事和你們講。」
劉臨樺說罷沒多久,吳天祿哼著小曲兒就出來了。他的手上,赫然是一團混沌發黑的魔氣。魔氣的源頭,就是被靈力織網困住的封印魂瓶。
梧桐堂,客房。
錢綺南帶著花憐來到吳天祿的房內談話。花憐依舊是往日沉默寡言的狀態,錢綺南本想再讓她多待幾天,等她回心轉意之後再做問詢。但今日劉臨樺卻決定讓花憐出來敘話,也許是時間緊急的緣故。錢綺南推開房門,見八仙桌上已經坐了三個位置。除了吳天祿和劉臨樺,形容枯槁的牧雨石也在其中。
「牧秀才。」
花憐見到牧雨石,神色觸動。不過二人也止於一眼的相視,而後便各自嘆氣,沒有話了。
「今日是垂素道友叫大家來的。但是呢,他讓小爺主持,小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自從早間刺傷魔尊之後,錢綺南覺得與吳天祿身上那股自他們相識以來的壓抑勁兒,消散了不少。
「雖然說,小爺重傷了魔尊。但是呢,這也不是小爺一人的功勞。這其中,一靠守拙道友前期消耗了魔尊的實力,二靠垂素道友機智果斷,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說服了守拙道友。這才有的小爺我那完美的一擊嘛。」
牧雨石垂著頭,顫巍巍地開了口:「陽秋道長,既然已經懲戒了魔道。是否就能洗清慧兒的冤屈了。」
「這個嘛……其實小爺也沒怎麼弄清楚事情的經過,還是請垂素道友來講吧。」
劉臨樺苦笑著搖搖頭,從懷裡掏出錢綺南晨間交給他的玉佩。
「慧兒的……這是!」牧雨石幾乎趴到了桌子上,直盯著玉佩看,「那些金光和霧氣是什麼?」
劉臨樺伸手,將玉佩推向牧雨石。牧雨石小心翼翼地接過。
劉臨樺解釋道:「看來這確實是二位的定情信物。不過,現在這玉佩也是楊慧秀附身的所在。」
「附身?那些煙霧是……小姐的魂魄……」花憐站在一旁,喃喃自語。
「是的,」錢綺南拍拍她的背,繼續道,「吾與垂素師長已經為玉佩上的魂魄調息了一天一夜。幸而楊慧秀的魂魄保存完好,若是有合適的楔子,她或許可以在眾人面前現身。」
「這也是某人叫牧兄和花憐姑娘前來的原因。」劉臨樺接道。
牧雨石早已涕泗橫流,緊握這玉佩不肯鬆手。
花憐眼角也噙著淚花。她走到牧雨石身邊,蹲下身來伏到玉佩一旁:「小姐……小姐您在的話,就請快快現身吧。小姐這一去,老爺夫人都不好過啊。」
「慧兒,你再看看我,」牧雨石咬著嘴唇,話音顫抖,「慧兒,你再看看雨石吧。」
兩個淚人對著玉佩輕聲低語。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包裹著玉佩的靈力織布逐漸消解。與此同時,青煙濃郁起來,不知覺間,已經化作透明的人形,從背後緊緊抱住牧雨石和花憐二人。
「雨石,花憐,是我……」
楊家二小姐果然人如其名,有著出水芙蓉一般都樣貌。看得一旁的吳天祿都嘖嘖稱奇。楊慧秀、牧雨石、花憐,這三個可憐的情人與主僕,當下化作三個淚人,緊緊抱作一團痛哭流涕。
大約一炷香後,三人止住了哭聲。楊慧秀站起身,對著在場的三位道長一拜:「慧兒多謝三位道長出手相助。我困在玉佩中這幾日,意識混沌,多虧了道長相救,才能恢復人形。」
牧雨石也站起身來,連連作揖鞠躬:「多謝、多謝垂素道長,多謝守拙道長、多謝陽秋道長,慧兒的冤屈終於有望洗脫了。」
「你們先坐下吧,」吳天祿見這番大團圓的場面,心底也美滋滋的,「楊慧秀,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方便告知我們?」
「事情還要從去年的時候說起,大抵兩個月前。」
楊慧秀捏著衣袖擦擦淚痕。花憐很快遞上一塊手帕,卻發現已經是魂魄的楊慧秀不能觸及陽間的凡物了。
「那一日,我同母親去廟裡拜神。回家途中,遇到一團黑氣,問我:『想不想讓雨石高中狀元。』我也不知為何,像是著了道,跟著那團黑氣去了一處林子里。」
「拜神那次,我們找了小姐很久,」花憐補充道,「找到小姐回府以後,小姐就重病不起了。」
「慧兒,你竟然為了我……」
「不,是我太傻了,不該聽信這些。」
錢綺南斷定道:「這是魔道的妖法。大抵是用人心中最渴望的事做引子,加以噬魂術的誘導。道行尚淺的道士都不一定能抵禦得了,這怪不得慧兒姑娘。」
「魔物會這麼說,是不是因為,牧秀才中了狀元,就能和老爺提親,迎娶小姐了。」花憐在一旁解釋道。
楊慧秀羞赧地點點頭。
劉臨樺接著說:「所以楊二小姐那時重病是失魂的癥狀。也難怪楊府上下沒有旁人沾染魔氣了。」
「我在重病在床躺了幾日,」楊慧秀繼續說,「像是在夢裡,恍恍惚惚,做了好幾次去到湖心亭的夢。但是我等到的不是雨石,我想離開,我想去找雨石。但是身體像被人操控了一樣,和來的一個男子交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