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小說: 快穿之禽獸老公放過我 作者:pocahontas 字數:2401 更新時間:2019-04-26 11:03:47
門鈴聲急促的響起.
剛洗完澡的越澗圍了塊浴巾在腰間,頭髮還濕漉漉的滴著水,水珠順著白皙的脖頸,滑落.
打開門是一個拎了一大袋的食材,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自從上一次被他莫名其妙告白的尷尬經歷後,已經好久沒有再來的人.
「商一,來了」
「嗯,快點去穿衣服,吹頭髮,不要著涼」
商一一如往常的換上了玄關處鞋櫃旁的唯一一雙拖鞋,直接走向了廚房,就開始把食材什麼的往空蕩盪的雪櫃裡面填塞.
然後就脫掉了外套,解開紐扣,捲起衣袖開始忙活晚飯.
餐桌上擺滿了越澗愛吃的菜.
但是兩個人沒有以前的溫馨談論,都沉默不語,空氣中充斥著微妙緊張的氣味.
越澗咽下了一口米飯,思量了半天,先開了口.
「我們公司要在新加坡建立一個分公司,我遞交給總部的申請已經透過了,這個周末就出發.」
「你就那麼想躲著我,那麼著急要離開」
商一猛然放下了碗筷,定定的看著越澗,眸子里滿是哀傷.
「不是的,本來就有這個打算的,只是一直都沒有和你說,那個地方發展前途會更好.」
「你不用上班,我也照樣能養你啊」
「夠了,商一,不要再來噁心我了,我們都是男人!」
越澗猛然站起來,掀翻了餐桌,胸腔上下劇烈的起伏,手指顫抖著指著玄關處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那副令人作嘔的模樣了」
商一明顯被激怒了,像頭野獸一樣扯開了越澗的衣服,不顧他的反抗,攔腰抱起他就走進了卧室.
這是他們多年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商一待人做事脾氣一向都很溫和,就像一汪清冽的泉水般,越澗第一次見到這樣暴躁的他.
商一將越澗往卧室的床上一摔,就開始扯領帶.
「對不起啊,越澗,說什麼我也不想讓你離開,如果你非要噁心我的話」
越澗的身體第一次體會到這樣撕心裂肺,彷彿被扯成兩半的痛楚,趴在他身上的人全然沒了理智.
窗外夜色闌珊,燈火通明,越澗的心卻愈發的悲涼.
痛的昏過去的越澗,腦海里的片段鏡頭般不斷閃過.
他那個吸完毒後瘋瘋癲癲的拿著菜刀要砍他的母親,那個他出生前就因為搶劫殺了人被判無期的只見過一次面的父親,夢見了躲在卧室里,外面一群拿著鐵鍬,木棍到處砍砸,來討債的凶神惡煞的人.
夢見了許許多多的過往,好的,壞的,開心的,難過的,還有和商一一起的那些時光.
溫暖的陽光從偌大的窗戶口射入,越澗猛的睜開了眼睛,身後是撕扯般的劇痛,凌亂的床單,斑駁的血跡,身上被凌虐後的青紫.
越澗揉了揉太陽穴,昨夜的一幕潮水般襲上心頭.
「越澗,醒了」
穿著居家服的商一推開了卧室門,臉上的溫潤笑容一如越澗初見他時的那副模樣.
然而在此刻越澗的眼中,卻出奇的諷刺.
「滾」
越澗扭過頭,不去看商一,唇齒張合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
「越澗,不要……」
「滾啊,不要讓我噁心你!」
越澗拿起了床頭櫃上鑲有他與商一第一張合照的相框,狠狠的砸向了商一,玻璃碴散了一地,商一的臉上瞬間就多了幾道割痕.
商一攥緊的拳頭放了下來,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不一會就傳來了砰的關門聲.
「喂,海棠姐,新加坡那邊我就不等您一起了,我今天先過去,有點私人的事情要處理.」
越澗掛了電話,忍著不適,起身收拾行李.
越澗頭也不回的去了新加坡.
並且一待就是三年,但是卻從不曾習慣沒有商一的日子.
不明白淺色的衣服與深色的衣服不能一同放著洗衣機里洗,不知道內衣要分開另外洗,開始的幾個月去公司時穿的西裝總是會染上亂七八糟的顏色.
每天熬夜加班工作到深夜,從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買點快餐隨便應付,因此不得不靠胃藥來調理.
三年來,許多公司的實習小職員或者合作夥伴,因為他漂亮的外貌向他表了白,但是都被婉拒了,因為每次腦海里都會浮現那晚在A市的外灘,商一鄭重的向他單膝下跪,掏出戒指的那一刻.
越澗卻憤怒的甩手將戒指扔進了波光粼粼的江里.
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話,越澗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那樣做,他承認他後悔過很多次,但是卻沒有踏出那一步的勇氣.
「您好,先生,一共5SGD」
「好」
越澗付了錢,拎著食品袋走出了便利商店的門,深夜微涼的風拂面,昏暗暖黃的路燈下,車輛稀少,行人疏散.
褲兜里的手機猛然震動.
「喂?」
「喂您好,請問是吳淑貞的監護人嗎?您的母親因為間歇性精神病病發……在療養院誤殺了去看望她的人…死者名為商一……請歸國處理……」
手機從僵掉的越澗手裡滑落.
「商一,商一,怎麼可能啊……」
越澗慌了神,飛速的駕駛著汽車趕往機場,眼淚一直不知覺的往下流,心就像被挖空了一樣,商一不在身邊的日子他勉強湊合,可是,沒有商一的世界,他這樣冰冷的心還有誰能溫暖.
越澗在飛機上的時候一直都不相信這是事實,他一直都心存僥倖.
直到在看到冰冷墓碑上商一的黑白照片的時候.
照片上的人笑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就像還活著的時候那樣.
沒有商一的天空灰濛蒙的,下著濛濛細雨,空氣盡數是土壤的腥味.
去警局的時候,越澗的母親還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態,看著越澗的眼睛空洞無神,因為毒品的毒害,盡顯老態,滿頭銀髮.
原本吳淑貞是他們那裡遠近聞名的絕色美人,越澗大半都遺傳了她的樣貌,但是現在吳淑貞已經完全沒有了那時的模樣.
「阿澗,你來了」
吳淑貞全然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看著越澗的神情里滿是笑意.
吳淑貞從越澗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吸毒,神經錯亂的時候,會拿著菜刀追著越澗滿屋子亂跑,醺酒的時候對越澗又踢又罵,因為欠賭債,家裡時常被追高利貸的人砸的滿目瘡痍.
越澗都沒有恨過她.
可是越澗卻第一次在心底對她衍生出了恨意.
商一的父母因為喪子,一夜間蒼老了許多,最終這對善良的夫婦還是沒有說出責怪越澗的話.
「越澗啊,你走吧,不要再來了,不要再糾纏商一了,讓他安心離開吧.」
在酒吧喝的醉醺醺的越澗直接衝上了公路.
一輛開著刺眼的前照燈的大貨車迎面撞來.
越澗倒在了雨中,鮮血染紅了大半的襯衫,越澗知道自己要死了.
人們都說人將死的時候,會回憶自己的一生,眼前會浮現出對自己最重要的人,最珍重美好的事物.
然而越澗的眼前浮現的全是商一的臉,商一對他舒展開的笑容,商一向他伸出的手.
越澗突然心裡就釋懷了,沾滿鮮血的嘴角揚起,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商一啊,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再狠心的推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