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書不得不承認自己年紀大了，因為第二天早上睜開眼，居然發現昨晚上累得睡過頭了。

不過李仕書所謂的睡過頭，也就是比平時晚起了三十分鐘而已。

他「騰」地一聲從床上坐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看手機，怕同事們有事聯繫他，而他沒有及時回覆。

傅燃慢騰騰地從床上爬起來，看著他飽滿的翹臀被黑色褲子給遮擋住，眼裡的光瞬間黯淡了一些。

「一大早就這麼忙？」

李仕書一邊扣著襯衫紐扣，一邊回頭看了他一眼，聲音沙啞道，「以後這種事，不能天天做，最多一個禮拜一次。」

「一個禮拜一次？」傅燃眉頭緊鎖，掃了一眼他脖子上的痕跡，納悶他是不是因為昨晚上用了他不喜歡的姿勢，所以生氣了。

「我工作忙，沒精力陪你折騰到後半夜。」

「那就……五次？」這已經是傅燃的讓步了。

「一次。」李仕書態度決絕。

「四次。」傅燃面色不悅。

「兩次。」李仕書不得不讓步。

傅燃掀開被子下床，從背後抱住李仕書，用冒出胡茬的下巴蹭了蹭他的臉頰，「三次，真的不能再少了。否則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會用強的。」

時間不早了，李仕書沒空跟他討價還價，只得點頭，「好。」

「那是一三五，還是二四六？」傅燃輕輕吻他布滿痕跡的脖頸。

李仕書想了想，「二四六吧。」

「好。」傅燃在鬆開他之前，捏了捏他的屁股，「今晚上和我一起吃飯，別跟那群老頭一起吃。」

「我下午就得回陽城了。」

「明早上再走不行？」

李仕書抬腳進去衛生間洗漱，傅燃跟了進去。

「今天周三，我就算留下，也並不能解決你的生理需求。」說完，李仕書把傅燃推出衛生間。

傅燃站在門外沒動作，臉上卻浮現出一絲溫柔的笑意，「我周五才能回去，這兩天你在家好好休息。」

——

今天的李仕書同樣忙碌，精力並沒有恢復的他，這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

在半個小時的高鐵途中，他睡得很熟。

回到學校之後，李仕書坐在辦公室里吹空調，呆愣地坐了好一會兒，放空的思緒才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拉回。

是路青禾。

他在接電話之前，往窗外看了一眼，發現並不見路青禾的身影。

「喂，青禾。」

「李教授，晚上有空嗎？」

聽出來電話那頭的路青禾很開心，李仕書不由得疑惑道，「有空，你有什麼事兒找我嗎？」

「我被建河錄取了，明天開始去公司實習，晚上想請你吃飯。」路青禾毫不掩飾心中的喜悅。

「建河？」李仕書眉頭微蹙。

倒不是說要阻止他去，只不過要是讓傅燃知道的話，估計會對路青禾造成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他為什麼要在意傅燃呢？

傅燃心裡是怎麼想的，又跟他有什麼關係？

李仕書不在乎，也不想去想。

「李教授？」路青禾沒聽見李仕書說話，叫了他一聲，「有什麼問題嗎？」

李仕書猶豫了一會兒，「沒有。吃飯的話，你和你的朋友們一起就行了，我......」

「我想和你一起。」路青禾打斷他的話，「我的意思是......中午已經跟朋友們一起吃過了，晚上我想和你一起。」

話音落下，電話兩頭都默契地沉默了下來。

李仕書看著窗外高大的榕樹，沉默了良久，才回答，「好，待會兒把地址和時間發給我。」

「好。」路青禾開心地一口答應，隨後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之後，李仕書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用來遮吻痕的創口貼，還是決定不撕掉了。

不管撕不撕，李仕書覺得路青禾都會猜到的。

他不明說，就稍微暗示一下吧，好讓他斷了 對自己的念頭。

因為他們彼此都該清楚，他們是不可能會在一起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

所以，李仕書絕不會給他任何希望。

——

晚上八點，李仕書如約到達路青禾定好的餐廳。

早早等著的路青禾一見到李仕書進來，趕緊起身。

他穿著一件普通的黑色T恤，普通的牛仔褲，但是他不普通的身高和樣貌，使得周圍有人側目。

他臉上的笑容，在燈光下顯得閃耀奪目。

李仕書從他身上移開視線，徑直朝他走過去。

「等很久了？」李仕書在他對面坐下，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

「沒有，我也剛到。」路青禾很高興他能來，眼中的喜悅藏也藏不住。

李仕書點好菜，把菜單遞還給服務員，隨後喝了一口水。

「這兩天在蓬城，很忙嗎？」

「還好。」李仕書把手機開了靜音，隨後放在桌面上，問道，「你什麼時候去建河面試了？」

「開學之前就去了，今天才收到回覆。」路青禾的臉上帶著笑容，「本來還以為沒有結果了。」

李仕書看起來並沒有那麼開心，反而緊鎖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你之前不是說，去凜江地產面試了嗎？沒透過？」

「他們公司的實習名額已經滿了，所以我才去的建河。」路青禾察覺到李仕書的神情不對，試探著問道，「建河是有什麼問題嗎？以前李叔叔不也在建河嗎？」

李仕書搖頭，將臉上的陰霾掃開了些，「沒有，只是有點意外而已，因為之前聽你說，一定要進凜江地產。」

「我只是沒想到我能進建河實習，聽說建河的實習生面試，比凜江的還要嚴格。」路青禾一邊說著，臉上還是開心的表情。

興緻不高的李仕書點點頭，有點心不在焉，「那真是要恭喜你了。」

明亮的燈光，映襯著李仕書的面容有些憔悴。

路青禾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創口貼，還有手腕上若有若無的紅痕，眼中的喜悅，瞬間淡了一些。

「這些天，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路青禾認真地看著他，仔細捕捉他臉上的表情，「你是不是有......交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