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白時握著手機，卻不知該如何開口。顧言還想拿過電話解釋的時候，一旁的秦爍已經冷著臉從白時手裡拿回手機，然後直接掛掉。

「秦—爍。」

顧言的聲音彷彿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冷得可怕。那雙原本應該熠熠生輝的眼眸裡面，有著忐忑，難過以及察覺的絕望。

白時沒有想那麼多，他直接撲倒顧言的懷裡，委屈巴巴道：「我還想和願願說話的。」

秦爍俊美的面容錯愕片刻，才不解道：「你想和他說什麼？」

白時羞澀，「我正想告訴他，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顧言沒有了，我看顧席也很不錯。」

「……！」

一旁的顧言面色古怪地看了白時一眼，然後才鎮定道：「顧席沒有我高，沒有我帥，更加沒有我成績好，他有什麼本事配得上願願。」

「哦～？」

白時冷笑，第一次在秦爍還在跟前的時候，露出本應該屬於上位者的氣勢來，「你配得上願願？恐怕這隻是你想多了而已。從一開始，整個聖源高中誰不知道亞特蘭市首富，秦家小公子喜歡你，你倒是好，對願願愛理不理就好了，還欺負他！」

欺負？顧言露出疑惑的眸色來，他沉默半響，才詢問道：「我沒有欺負他。」

夕陽把他的身體拉長，白時看著他那張臉，氣呼呼道：「顧言，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是官三代，說話就可以不打草稿了！上次測試完的時候，願願一直在教學樓下面等你。那天雨下得那麼大，你知道他站在榕樹下面等你的時候，有多可憐嗎？」

秦爍見白時越說越委屈，竟然自己紅了眼眶，只得把他心愛的小倉鼠抱在懷裡溫聲哄道：「不氣不氣，為這種人渣這麼生氣不值得。」

平常，若是秦爍這樣溫柔的安撫幾句，自然會讓炸毛的白時瞬間變得溫柔起來，但是這件事情本來就一直被白時壓在心裡，今天好不容易說出來，自然不吐不快。

白時可憐兮兮地吸吸鼻子，然後才對著顧言道：「他明明已經冷得受不了，卻還是一直在雨中等你。最後，他只看見你和顧席淡淡地說著話離去。你從未對他那麼溫柔過。」

說完這些，白時也發泄夠了，他雖然眼眶通紅，卻依舊高傲地挺起胸膛，「顧言，我告訴你！不是你不要我們願願，是我們願願不要你了！從此以後，山高水長，各自珍重。我們願願攀不上你這個大樹，沒關係，他可以換一顆。他這麼聰明可愛，多的是有人喜歡他！」

顧言一直冷著臉聽完白時的話，心思卻忍不住飄遠。

上次測試的時候，因為雨大，他和顧席出了考場過後，一直站在走廊上。

最後是見家裡來人了，才走的。

經過榕樹旁的走廊時，他在和顧席說什麼呢？

顧言想了起來，顧席和他講，秦願寫了一封情書給他。

那時他微薄的笑意，分明是因為他覺得福祉。

他依舊記得那時的話，他道：「東西給我，我回家再看。」

往事紛至沓來，顧言閉閉眼，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一派雲淡風輕。

他看著白時，平靜無比，「顧席是我弟弟，同父異母。」

白時愣住，眼眸雖然已經瞥到了不遠處秦願嬌小的身影，卻還是忍不住吼道：「顧言，你個禽獸，竟然讓你弟弟也不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