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揚壽把車開到飯局。鞍前馬後地領著西裝革履的蕪有，一起上了二樓。

他們走進了一家中餐館的包廂里。

蕪有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布置，還算清幽雅緻，但並不算十分高檔。

服務員前來看茶，揚壽招呼蕪有入座，蕪有卻站著看花，是一盆紫色的蝴蝶吊蘭。不過很常見的蘭花，不值什麼錢，但還算好看，廉價而精美。

蕪有看花又看畫，牆上掛的是潦草的山水，格調一般，題字更不用說。

不過是電腦集字之後列印出來的田園山水詩，雖然集字不出差錯，但也沒有什麼品味可言。

揚壽不問蕪有要吃什麼，而是直接自作主張地點了菜，不給蕪有看一眼，就把菜單還給了提著茶壺的服務員。

揚壽接過茶壺，親自給蕪有看茶，黃綠色的茶水，冒著香騰的熱氣，流進講究的青花瓷杯里。

揚壽笑著舉起杯盞，恭敬地給蕪有端來茶水，端茶倒水還附送捏肩捶背。

揚壽這傢伙，又會擺譜又會伺候人。

揚壽站在蕪有的身後輕輕地捶著他的背說，「蕪先生稍等，這家館子里的招牌菜，很快就送上來了，您先喝茶。」

揚壽不叫總裁大人了，而是改口叫先生，蕪有半閉著眼睛享受他的好手法。

沒多久就吃上了熱菜，但是他等的主角卻遲遲不見出場。

蕪有放下夾菜的筷子問，「這麼久，怎麼不見你說的人來？」

揚壽漱了漱口，在飯桌邊慢慢湊近蕪有，用手帕半遮住嘴，不緊不慢地說。

「已經來了，就在隔壁，等陳主編出來方便，我們就出去和他偶遇。來來來，蕪先生，再嘗嘗這道菜。」

蕪有見揚壽他們才兩個人，就點了一桌菜，實屬鋪張浪費。

蕪有還說，「早知道這地方這麼大，你菜又點這麼多，把工作室里的人，都叫出來聚聚就好了。」

揚壽很周道地舉著小茶盅，笑著說，「蕪先生放心，我知道你對手下的人好。我們出來釣大魚，也少不了他們的休閑娛樂，都安排了。」

又吃了會菜，蕪有似乎是聽到了隔壁桌勸酒的聲音，那聲音有男有女，場面似乎是熱乎起來了。

揚壽說，我出去看看。

揚壽起身，蕪有也坐不住。

揚壽剛走出包廂門口就生怕人沒聽到似的，大聲吆喝道，「喲！這不是陳大主編嘛！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啊！」

「啊壽總！您也在！您近來可好？」

「好好好。我陪老闆下館子來著…」

兩個人你摟我我摟你地寒暄個不停，陳主編早就喝了個大紅臉，興奮地說著。

「出版社有活動，我也是跟同事出來聚餐，大作家請客吃飯呢！太開心了今天，你不知道，他把原本要給磨鐵的版權轉賣給我們了，這可是個大IP…啊哈哈哈，老陳我在這出版社坐了十幾年冷板凳，終於熬出頭了，今年下半年電視劇開機，可就要進軍影視行業了！」

揚壽附和地溜須拍馬一句，「那以後我豈不是要稱呼您——陳大導演啦？」

陳主編擺擺手，「別別別！還是叫我老陳，我是出品人，不是導演哈。」

蕪有側身站在簾子後面，聽門外的兩個老哥興奮地互相吹捧。

從簾子的縫隙里看到腰上掛著鑰匙串的陳主編，熱情地攬著穿著西裝的揚壽的腰，要把他往他們那間包廂裡帶，還說要介紹他認識人，揚壽假意推辭，半推半就地就進了他們那桌酒。